“慕非!”
風月冷笑了一聲,放下手來,指著那看著她,故作驚慌的美豔女子,“這就是你對我的承諾?一生一世,隻我一人?”
“這……皇後姐姐,是我的不對,你不要怪皇上,他隻是……皇上是真心愛你的,隻是姐姐現在有孕在身,才……”
那方才還依偎在慕非懷中言笑晏晏的女人如今正焦急地打整自己淩亂的衣物。
不得不說,那一張小臉,當真就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閉嘴!”
風月快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說便打上了那女子的麵頰,觸感十分光滑細膩,卻也惹得她的手掌陣陣疼痛。
坐在龍椅上的慕非見此,眉頭一皺,忙不列跌將那女子圈入懷中,小心護著,他的大手輕拂她的臉頰,看似十分心疼。
半晌,終是抬起了頭來,冷眼看著風月,“月兒,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
什麼身份?
皇後嗎?
目光逐漸迷離,半月不見,麵前的男人一襲明黃色的龍袍,更顯氣勢逼人,卻已然沒有了和她往日那般親近的感覺。
弄月弄月……
風華說的不錯,他當真就隻是玩弄她一下罷了!
“慕非,枉我風月有眼無珠,看錯了人,既然你美人在抱,我風月就不在這裏打攪你們的好事了!索性,我並未對你付出真心,簡直萬幸!”
她轉過身去,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嘴角上揚,淚水卻是在眼中氤氳開來。
半晌,她陡然停住了腳步,“是了,我還要謝謝這位姑娘無微不至的照顧,為我送上一碗毒!”
該討回來的,她風月一點都不會落下!
慕非身形一顫,一張俊顏已然黑得不行,風月的失落與傷心落入他的眼中,如同千萬根細小的針在他的心頭猛紮,可是……
“你去哪?”
慕非的聲音冷冷的,略顯低沉,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到他聲音裏的顫抖。
可風月已然無暇去捕捉這些微小的細節,隻是冷笑了一聲,“我去哪,與你何幹?莫要忘了,旬國的玉璽還在我這裏,旬國的皇上對我有意。”
她忽而哈哈大笑起來,“慕非,你說,若是我陳國願意與旬國聯結,得到三個小國歸順的你,和他,誰更強?”
得不到的,她就毀了!
正如當初他想都不想就下令斷了她的手腕一般!
“不準!”
慕非一聽風月提起旬國的那個男人,忍不住怒火中燒。
他一直以為,風月是了解他的,信任他的,卻未想到,她對他的信任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難道……
真如柳音齊所言,關心則亂?
“風月,你若敢邁出我封國一步,我便立刻踏平了你的陳國!”
踏平陳國?
嗬……
風月的肩膀一垮,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她跌坐在地,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記得,新婚當夜,你也是用我陳國來要挾我……”
慕非不過才剛剛伸出了一半的手在瞬間收回,輕輕安撫這一邊狀似受傷的賀蘭采軒,一邊從風月的身上轉移了視線。
“風月,自古皇帝,那個不是三妻四妾,你已經是我的皇後,如今我隻是冊封采軒這一個妃子,你就不能……”
“可以,當然可以,你最好把我皇後的位置也一起送給這個女人,哦不,是你的新歡!”
還以為他多少會對自己有點憐惜,哪怕隻是一點點,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當下說出要封側妃的事。
風月哀莫大於心死,手掌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慕非,從此之後,你我恩斷義絕!”
毅然決然地從地上站起身來,風月一步做兩步地跑回到自己的寢宮當中。
怨不得玲蘭要將那下毒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攬,為的,大抵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個什麼賀蘭采軒的存在,也不想讓自己看到這麼肮髒的一幕!
“玲蘭,去找風華,問他,是要和我一起走,還是繼續留在封國!”
吸了吸鼻子,風月紅著眼睛,扯下桌上那塊素白色的桌布,咬開了自己的食指,連連在上頭揮舞著寫字。
慕非如何?
陳國又如何?
她風月如今就遠離這該死的地方,做一隻閑雲野鶴,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