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並沒有結束,韓清遠已帶著靜悠匆匆離開。路上,老於開著車,靜悠與韓清遠並排坐在後麵,韓清遠眯著著眼睛,好像很累的樣子。他的手卻不住得在膝蓋上點敲著,似乎是滿腹心事。靜悠思忖了良久:“爸爸,有什麼事嗎?”
韓清遠躊躇一下,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宋煜的?”
靜悠說:“隻不過在機場一麵之緣罷了,他跟眉姐打過招呼,我就在旁邊,怎麼了?”
“沒事,不過看你跟他很熟的樣子。”
靜悠笑起來:“爸爸,別擔心,我隻不過跟他講過幾句話而已,依我看他對女性的態度都差不多,輕浮無禮,他對我,隻不過是他的獵豔本能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倒好了,”他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靜悠,答應爸爸,以後如果再見麵,對他敬而遠之,他太複雜了。”
靜悠並沒有將宋煜放在心上,韓清遠這樣一說,反倒將一點疑惑存在心裏,不過隨後釋然,大概是爸爸愛護女兒的心態罷了。
韓清遠沉默起來,今天沒想到會碰到他,依他對宋煜的了解,這樣小的聚會他是不會參加的,況且,他也知道參加的人的名單,根本沒有宋煜的名字。可是今天他竟出現在哪裏表現得如此高調,不太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他與靜悠跳舞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韓清遠覺得後背有點發涼,難道要開始了嗎?
車子在韓家那所建築前停下來,老於打開了車門。韓清遠和靜悠下了車,韓家的院子裏燈火通明,映得天上的星星暗淡無光。秋天的夜涼浸浸的,靜悠打了個寒噤。這時,他們看見沈太太迎上來,韓清遠的眉毛擰在一起,臉色鐵青。他問:“怎麼了?”
沈太太麵有難色,小心翼翼的回答:“太太今天邀了幾個朋友在開派對。”
韓清遠臉色猙獰起來,大踏步向房子走去。靜悠的心懸起來,她提著裙擺,連忙跟上去。
韓清遠用力推開門,怒極大喊:“茱莉”。靜悠站在韓清遠的後麵,看到客廳裏的一切。客廳杯盤狼藉,重金屬的音樂,刺得耳膜疼,有幾個男女隨著音樂舞動著身體,衣衫淩亂,身體互相碰撞摩擦,極為曖昧。沙發上還有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著,手裏拿著酒瓶,其中一個白人男子下身竟然沒穿褲子,空氣裏流竄著靡亂*穢的氣息。靜悠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韓清遠跑過去,把音樂關掉,惡狠狠地大叫:“茱莉。”靜悠才看見茱莉從沙發裏爬起來,她穿了件極暴露的衣服,露出雪白的大腿,酥胸呼之欲出,她眼神迷亂,步履蹣跚,吃吃笑著:“你…你是誰。”
韓清遠大叫:“李管家,拿涼水。”靜悠才發現李管家竟一直在角落裏站著,聽了吩咐,提了一桶水過來。
韓清遠將一桶水朝茱莉罩頭倒下,然後將水桶扔在一邊。茱莉打了個機靈,她大叫起來,她清醒過來,狠狠看著韓清遠開始罵起來,中文夾著英文傾瀉而下。靜悠的臉蒼白如雪,心痛如刀絞,為爸爸所受的羞辱。她悄悄地不受注意地走上了樓梯,她的存在隻不過更讓爸爸難堪罷了。她關上了臥室,將自己和那個世界隔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