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要看著你們過幸福快樂的日子,你們想得美!你們想得美!”
靜悠拚命想抓住她話裏的意思:“你錯了,茱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我已經不愛他了,他把我害得這樣慘,我怎麼可能還要和他在一起?我求你放了我們,所有的一切,你和宋煜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想摻進來!我求你?”
誰知方茱莉的那一隻眼睛死死盯著她,隻讓她毛骨悚然,驀地她又大笑起來,仿佛她的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在哄三歲孩子?是不是?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和海倫一樣,故作矜持,故意裝的楚楚可憐來勾引男人,男人就喜歡你們這一套,嗯?”
她用腳把靜悠揣倒在地上,尖利的高跟鞋踩在靜悠的臉上。靜悠的臉緊貼著地麵,地上一片冰涼,還有一些尖銳的顆粒似乎要鑽到她的臉裏。
小悠發出了一陣尖叫,她從自己的淩亂的頭發的縫隙裏看見那孩子被靠著貨物,正用力掙紮,像一隻被捕獲的小獸,哀哀叫著:媽媽。靜悠覺得有把刀在她心裏攪,她瞥見那兩個黑人在慢慢向小悠走進。
靜悠喘著氣:“不要動她,她隻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茱莉我求你放過孩子!”
茱莉拍拍手,那兩個黑人向她們這邊看過來,她慢慢拿開自己的腳,微微笑起來,嘴唇翕動,幾近耳語:“我把她交給你們了,好好享受!”
那兩個人朝著靜悠走過去,一步一步。靜悠瞬間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了,她瑟縮起來。
她對著那孩子喊:“小悠,背過臉去,背過臉去,聽媽媽的話,不論出什麼事都不要回頭!”
那孩子隻是哭,方茱莉大笑著:“宋煜,我要看看你的下場,我要下輩子在地獄裏度過!”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壓著靜悠的腿解開她的繩子,一隻手在她的大腿上遊走,另一個卻在解她的紐扣,一邊看看著靜悠的臉色。血液向靜悠的頭上用去,她開始無助的大罵:“你們這些混蛋,混蛋!”
突然之間,方茱莉笑著卻向前栽去,她趴在了地上。她開始在地上打滾,嘴裏發出淒厲的嚎叫。那兩個黑人轉頭一看,都住了手,向茱莉奔了過去。
方茱莉的眼睛大睜著,渾身抽搐,嘴角流出口水來,那兩個人在茱莉的身上亂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靜悠知道了是毒品,茱莉一定是毒癮發作,這是一個機會!
此時她身上的繩子已鬆了,她用力的掙紮,那繩子已經開了。她心裏一陣狂喜,悄悄向小悠挪過去,那兩個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茱莉身上,靜悠的冷汗從頭上冒出來,她飛快的解著小悠手腳上的繩子,這幾秒漫長的像一個世紀。
她拉著小悠的手躡手躡腳想著小木屋的門口走去,謝天謝地,那木門隻是掩著。她們閃了出去!
那些野生的蒿草長的那麼高,漫過了小悠的頭頂,西墜的太陽紅得像是鮮血。她看不清方向,貓著腰隻是拖著那孩子快跑,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還有一種子彈落地的噗噗聲。
這時,不遠處突然有警笛響起,警車呼嘯著由遠及近,她脫下外套,使勁的揮舞,端著槍的警察向他們飛奔過來,其中似乎有宋煜的影子,宋煜向她們大喊,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發木,聽不清楚他講什麼。
她看見他奔跑過來,將她們母女撲到在地。那一刻世界像都靜止下來,她們被他護在身下,地上是柔軟的蒿草,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靠得這麼近過。
槍聲終於停下來,靜悠嚐試著去推他,可是宋煜一動不動,她卻摸到了一片濡濕,她抬手看去,手心裏都是鮮血。宋煜的臉色慘白,她急喊:“宋煜,宋煜。”
宋煜隻是微微睜開眼睛,在她臉上看了一眼,又在找尋小悠,那孩子像是知道了什麼,輕聲喊了一聲:“爹地。”
宋煜輕輕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又閉上了眼睛,靜悠看到左胸口的位置不停的有鮮血湧出來,她想抱住他,卻一動也不敢動,隻是無助的叫著:“天啊,有誰來救他,我求你,宋煜,你醒來好不好,好不好!”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在空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