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夏霜仿佛突然著魔一般緊張,井樽著實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生怕亂了夏霜方寸,隻能緊緊隨夏霜而去,一邊追趕一邊詢問:“霜兒,別著急,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夏霜顧不得停步,邊跑邊喘著氣說道:“今....今夜......天色昏暗,大霧遮月,村民趁夜偷割,必會點燃火把,郡署位置在山腰,山下原野良田有何光亮,一覽無餘,村民七十六......七十六個火把一起點燃,不是夜間偷割莊稼,還是什麼?”
井樽一驚,確是如此,奔跑時,他瞥眼夜空,夜空越發黑暗,似乎轉瞬間,陰雲連那最後一絲光明都遮蔽殆盡。黑暗中的田埂崎嶇難行,夏霜摔倒數次,衣服泥濘一片,井樽心有不忍,但也無計可施,隻能在心中默念菩薩保佑。
果然,兩人越接近收割田間,前方火把光亮也越發明顯,夏霜哪裏還顧得其它,邊走邊大聲嘶喊起來:“快熄了火把,快熄了火把........莫要被人發現……….”
當她與井樽撥開莊稼,衝入其中,這才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打著火把收割的村民全部被捆綁在地,那二十多個惡奴,手拿利刃,氣勢洶洶,正在毆打其中一位老農,逼他說出盜割主使。
那領頭的家夥,依舊是下午那個麵目可憎的賊奴,井樽與夏霜冒然闖入,他頓時恍然大悟,提著割草刀指向夏霜,問道:“你剛才喊什麼?莫要被誰發現呀?”說罷,遞出個眼神,周圍嘍囉迅速截住二人去路,他則緩緩走過,在夏霜麵前繞了兩圈,邪笑著用刀抵在井樽胸口,問道:“是你吧?小子?半夜偷割,一塊田隻割兩三撮的主意是你出的吧?”賊奴左右看看,不屑一顧道:“不說就打!”話音剛落,頓時圍上三四人,將井樽架起,掄起拳頭便招呼在井樽身上,井樽下午舊傷未愈,現在又遭毆打,他頓感五內翻騰,嘔吐起來。
“不是他!”夏霜在一旁意圖反抗,卻無奈自己隻是柔弱女子,又被惡賊們架著,根本毫無掙脫可能。在場數十位村民,竟也全部匍匐在地,不敢言語,眼睜睜看著井樽受難。夏霜幾乎哭出聲來,咬牙切齒,嘶聲厲喊。
那領頭的惡奴聽的煩了,大喝道:“他媽的,給我把那娘們的嘴堵上,既然你這小賊不說,我就割開你喉嚨,下地獄去和閻王喊冤吧!”說罷,操起鋼刀,揮手向著井樽的咽喉砍來...................
“唔............”井樽猛烈的喘著氣,發出恐懼的哀嚎..........片刻後,他睜開眼,雙眼下翻,盯向著那柄停留在他咽喉前半寸的鋼刀。
“嘿嘿嘿嘿!”那惡奴陰陽怪氣的笑了出來,他蹲下,用刀指著井樽胯下因為過度驚嚇而洇濕的一片,道:“嘿嘿嘿,你小子嘴頭上挺硬,可是這身體卻不怎麼爭氣啊,啊?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哈!”
所有惡奴醜相百出,全都哄然惡笑起來。
“老實待著!”惡奴一口吐沫啐在井樽臉上,轉頭吩咐道:“你們幾個,看好這個尿床鬼,哥哥我要用這小娘子快活快活!”說罷,將夏霜抗在肩頭,任由夏霜不住捶打,哭喊,還是將夏霜推入了高過人頭的高粱地。
井樽聽到高粱地裏傳出夏霜撕心裂肺的悲鳴,和那惡奴放縱驕淫的笑聲,仿佛墮入阿鼻地獄,呼吸如火烤般灼熱,雖生卻死。而後,他被惡奴們死死按在地上,口鼻中嗆進了泥土,將他的頭硬生生的掰向前方那片高粱地,在高粱根的縫隙中,井樽依稀看到夏霜那雙含淚掙紮的雙眼也正在看著他,他膽怯的將眼睛緊緊閉起,期望這場噩夢快些結束,但,這偏偏不是夢的噩夢像魔鬼般折磨著他,煎熬著他,直到他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