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大家明明都看到了一個少字!”顧義堅持著。
黃彥凡將探照燈的燈頭對準黑板,打開燈,然後眾人居然在黑板上也看到了一個“少”字!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那個“少”字根本不是映出來的,而是投射出去的。
黃彥凡一開始就在探照燈的燈頭上寫了一個蠅頭小字,非常小的“少”字,經過燈光的照射,投射在紙張上麵,就出現了那個看不太清楚的“少”字。
遠離非常簡單,不過卻騙過了在場所有人。
如此一來,顧義以及全班同學為了害死我,給我投的那麼多票,最後不但沒有害到我,反而助我贏得了這場競賽的勝利。
我拿到了更多的票數,意味著我生、顧義死。
同學們一個個麵如死灰,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們不敢抬頭看顧義,因為是他們的手害死了顧義。
如果顧義最後死了,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顧義,我們不是想害你啊。”
“對啊,我們是為了幫你才給張策投票的,這個結果誰也沒想到。”
“隻能說,張策太狡猾了!”
“對,還有黃彥凡這個混蛋助紂為虐,都不是好東西。”
他們一句又一句的噴著,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顧義絕望地站在講台上,他看著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敢用這個方法欺騙所有人,說明你們一開始就非常有信心,知道紙張背後是多,而不是少,你們怎麼知道的?”
關於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
我將試卷拿了出來,打開給顧義看。
“你好好看看這張試卷、這次的作業描述,不覺得很奇怪嗎?”
顧義看了許久,連連搖頭,他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指了指試卷上的一句話:一直到傍晚日落為止。
“以前的作業,每一次的結束時間都給的很精確,幾點幾分。但是這一次卻用的‘傍晚日落’四個字作為終止時間,不覺得很奇怪嗎?”
“傍晚日落,這不是個時間點,而是個時間段,太寬泛了,根本就不像一個嚴謹的作業布置要求該有的樣子。”
“更加關鍵的是,本次作業其實隻需要所有同學都投完票,就可以結束了,設置一個時間略微顯得有那麼一點多餘。”
“以上種種不和諧條件,都說明了一件事——這個時間點,有古怪。”
顧義問道:“一個時間點而已,有什麼古怪的?它還能給你提供線索不成?”
我笑了:“正如你所說,它確實能夠提供線索!我完成過那麼多的作業,從來沒有一次作業是靠運氣完成的,以前不存在,以後也不會存在。所以我堅信,從這四個字當中,能夠獲得本次作業的獲勝關鍵。”
隨後,我打開了手機字典,輸入了一個字:夕。
然後我將出現的解釋詞條打開給顧義看,在一行解釋中,夕代表的含義就是:傍晚、日落。
“夕”既是傍晚,也是日落,所以這兩個詞根本就是重複的。
傍晚是“夕”,日落也是“夕”,那麼這兩個“夕”組成一個字不就是“多”了嗎?!
經過我的一番解釋,眾人這才醒悟過來,原來真相就藏在作業的要求裏麵,正所謂“謎底就在謎麵上”。
顧義聽完之後,不由得傻笑起來:“這就是你獲得線索的全部過程?”
我點點頭:“是的。”
“什麼嘛,這不就是猜字遊戲嘛,這也能當成線索、斷人生死嗎?我不服!”
我說道:“於細微處見真章,很多時候,真相的解開,就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詞語那麼簡單,並不像你想的那麼複雜。隻不過,能不能於細小出察覺到不同,就看你的本事了。”
顧義被我說的話徹底震懾住,再也答不上來。
“我輸了,我輸得好徹底!”
他本以為抓住了人心就等於抓住了勝利,隻要能夠自由操控人心的走向,便能無往不前。
他確實很厲害,他的這一套很管用,其實我當時也沒有想到該怎麼辦。
如果不是黃彥凡的大智慧的話,我恐怕已經被他的“蠱惑”一招給整死。
這一次,真的得多謝黃彥凡。
顧義操控著全班人的人心走向,而黃彥凡隻是略施小計,操控了顧義的人心走向,就幫助我拿到了勝利。
顧義是頭,頭歪了,後麵的人自然也就跟著歪了。
顧義癱坐在地上,仰頭回看著黑板上對比鮮明的票數,贏了人心卻輸掉比賽,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