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動落葉，吹走石凳上的沙土，我靜靜地站著，看著兩張凳子上的字，不敢輕舉妄動。
“鬼”、“仙”，這兩個字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
我看著兩張凳子上的字，陷入沉思。
“怎麼不坐？”神秘男子一邊澆花一邊問我。
我看向他的背影，輕笑一聲，說道：“因為我不知道該坐在哪一張凳子上才合適。”
神秘男子停住了，然後轉過身來正麵對著我。
我的心跳加速，忍不住睜大雙眼去看他的麵容，但是，就像我曾經聽說過的那樣，神秘男子雖然沒有戴任何的麵具，但我就是看不清他的長相。
他的麵前就好像是有一層濃霧一般，撥不開、吹不散，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臉。
“為什麼，我看不清你的臉？”我很直接的問道。
神秘男子笑了，他對我說道：“其實，我的麵容就好像這個世界的‘真’一樣，芸芸眾生、肉眼凡胎，大多都是看不清的。”
這個說法倒是挺奇特。
我忍不住又問：“就好像人心，每個人的內心世界都隱藏著深深的‘惡念’，平時由於法律跟道德的束縛，每個人都戴著麵具生活，將惡念隱藏起來。可一旦處於恐怖任務中時，對於生命的渴望強過了道德，並且也不會受到法律製裁，這時候每個人最原始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風吹起了神秘男子的鬢發，我能夠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
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能夠感受到氛圍的不同，我知道，我的話已經打動了他。
“張策，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我莞爾一笑：“多謝讚揚。所以我可以大膽猜測，你至今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將人類最本質的一麵給挖出來，還原所有人的真實麵目，是這樣嗎？”
我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希望能夠從他的手、發、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看出他對於我這個問題的反應。
在沉默了十多秒之後，神秘男子開口說道：“你說對了一半。我確實對於這個厭倦了這個虛偽的世界，我要將那些邪惡之人的醜陋嘴臉給暴露出來。”
“可，意義何在？人生於世，都會帶有各種各樣的缺陷，所以，為了和諧社會，才會有法律跟道德的雙重束縛。你把這些束縛、枷鎖全部都給解除了，當然會看到人類最本質的麵目，這是毋庸置疑的啊，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本來就肯定會知道結果的事情，又何必再做？”
是啊，我不明白，明明已經知道結果是什麼，又何必再做？
神秘男子抬頭看了看天空，語氣堅定的說道：“為什麼？那就是另一半的原因了。”
“什麼原因？”
他看向我：“還不是對你說的時候。”
他已經這麼說，我就沒有辦法接話了，畢竟他不想說的話，沒有人能夠逼他說。
“那你跟我見麵是為了什麼？”我換了個問題。
神秘男子淡淡說道：“因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興趣，你是唯一一個能夠連續在兩個事件中存活下來的人。並且，在你的身上，不僅僅有凡人的‘惡’，我同時看到了純潔的‘善’，你是一個集善惡於一體，有著強烈的自我規範，不會被外界所給與的既定規則所限製的人。為了善，你甚至可以犧牲生命；為了情，你又會行使最極端的‘惡’，這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