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嘴巴子生疼,王隊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給的我這一巴掌,直接就把我給扇糊塗了。
我坐在椅子上,一手捂著半邊臉,緩了很久也沒有緩過勁兒。
期間,王躍龍連續抽了好幾根煙,最後都已經難受的咳嗽起來,但還是不停的抽。
大約十分鍾過後,我們兩個人都冷靜許多,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非常嚴厲的說道:“小子,你知不知這是命案,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什麼級別的對手?你都已經跟敵人見過麵了,居然還隱藏著消息,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多少無辜之人?”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神,就如同一個犯了錯事的孩子正在接受父親的訓斥一樣。
在王躍龍的身上,我感受到了那種嚴厲,那種溫暖,這讓我不敢造次。
誠然,如果是一開始就將這些事情全部都說出來的話,或許王隊就能夠安排人手過來,對研究所內的人員進行一次全方位的科普。
那麼,當血字任務發生的時候,何關銘就不會那麼執著了。
辭職而已,如果能通過辭職保住一條性命,相當劃得來,所以說,何關銘的死有很大一部分責任在我。
王躍龍連連搖頭,衝我說道:“張策,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非常聰明知道輕重的家夥,可誰知道你居然這麼的固執一行,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已經失去了兒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也犧牲!回頭吧,不要再摻和任何跟那個鬼仙有關的事情了,這些事,本就該我們警方來管。”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我長歎一口氣,苦笑道:“其實,我也已經受夠了無休止的任務,我何嚐不想從中掙脫出來?可命運就是如此不公,不是你想出來就能夠出得來的。”
“鬼仙已經跟我說的非常清楚,隻要我解決了這一次的事件,他就會親自出手拯救丁思妍,我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王躍龍盯著我:“罪犯的話你也相信?如果你完成了他的條件,他卻反口不認了?”
我微微搖頭:“即使那樣,我也要去做。王隊,你也看到了,丁思妍現在被繭包裹著,生命隨時可能終結。而我們又沒有辦法破開繭,就連你請來的大師金釗也無可奈何。全世界能夠打開這個繭的隻有鬼仙。”
“所以,哪怕他會反悔,哪怕他說的都是假的,隻要有一絲一毫拯救丁思妍的可能性,我就絕不會放過!”
這句話,我說的非常果斷堅決。
王躍龍長歎一口氣,連連擺手:“罷了罷了,這件事確實如你所說,你做了,不一定能救丁思妍,但你不做,就肯定救不了丁思妍。”
“是這個道理。”我說道。
最後,王躍龍將抽完的香煙盒丟掉,問我:“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準備從什麼地方入手?”
我伸出兩根手指頭:“第一,我才剛來研究所,需要對研究所有全方位的認識,並且我希望您能夠幫助我調查一下,研究所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命案之類的;第二,何關銘的死狀具備非常鮮明的特點,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鬼物才會如此殺人。”
我將手機掏了出來,將拍的幾張照片一一打開:“你看,何關銘是被鬼物破開肚皮、丟掉內髒、放幹血而已,這種殺人方式殘忍而個性鮮明。一定有某種鬼物喜歡通過這種方式殺人,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一種鬼物這樣殺人。”
“所以,王隊,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個忙,將照片帶給金釗大師,根據他的判斷,看看會有可能是哪幾種鬼。當清楚了鬼物的種類之後,不管是著手調查案件背後的真相,又或者是想辦法除掉鬼物,都要更有把握的多。”
王躍龍點點頭:“這沒問題,現在金釗大師還在醫院裏麵養傷,明天一早我就幫你問問。”
話談到這裏,該說的基本上都說了,已經沒有什麼還要聊得了。
最後,王躍龍再次囑咐我:“小子,一切小心。”
我輕笑一聲,說道:“放心好了,連續經曆過兩起事件,我已經不是那個青春懵懂、對什麼都不知道的青澀少年了。我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麵對的是什麼。”
就在我即將離開臨時審訊室之前,王躍龍最後問道:“張策,你覺得,我們贏過鬼仙的概率有多少?”
我愣住了,作為一名警察,怎麼能說這種話?
作為警察,就是要保證百分之百的信心去打擊罪犯,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王躍龍作為一名有著幾十年工作經驗的老刑警,這一點他要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想得透,這會兒這麼會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