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的第一晚並沒有怎麼睡得好，滿腦子都是跟僵屍相關的事情，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都睡不著。
即使好不容易睡著了，最後還連做噩夢，使得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精神狀態都非常差。
我見過不少鬼物了，但還是對鬼物會感覺到害怕。
特別是這一次，每當我想到自己的老爸老媽也有可能會遇到相同的狀況時，都會異常的焦慮。
“睡不著了，起來走走吧。”
看看時間，也才早上六點來鍾，天才蒙蒙亮，我也就睡了幾個小時而已。
我推開房門，穿過堂屋，來到了院子裏。
卻發現老爸已經早早就起來了，在那裏準備早餐。
從我小的時候就這樣，老爸醒的比我跟老媽都早，準備早餐、趕早上班，在我印象中，老爸就是個不會睡懶覺的人。
不像我，一到周末就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床。
看到了醒了，老爸說道：“怎麼起的那麼早？”
我笑著說道：“想得太多，睡不著。”
老爸一邊煮粥一邊笑著說道：“你啊，從小腦子就好，想得多，想的到我們這些人根本想不到的東西。所以我就算是借錢也要供你讀書，希望你有天能成才，結果，唉……”
說著說著，就又要說到那件事了。
老爹連連搖頭，說道：“算了，都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哎，你現在在哪兒上班啊？工資咋樣？”
我說道：“我現在是無業遊民。”
老爸聽了眉頭一皺，很顯然是有些不開心。
我擺了擺手，說道：“如果我想要找工作的話，不難，月入十萬的工作也能找得到。”
老爸白了我一眼，說道：“小兔崽子。”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清晨的舒適，然後背對著老爸說道：“爸，跟你說件事。”
這是兩年以來，我第一次喊出這個字。
雖然沒有轉身，但是我已經感受得到老爸的震驚。
“啥子事？”老爸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一些哽咽。
我背對著他說道：“我想跟你說，對不起。”
在我說完之句話之後，老爸許久都沒有說話，我不敢看他，我的心也在顫抖。
一句遲到兩年的道歉，還有效嗎？
許久之後，老爸用平和的聲音對我說道：“來吃早飯吧。”
我這才轉過身去，看到老爸已經盛了兩碗小米粥，桌子上還有一疊花生米，跟一盤榨菜。
花生米、榨菜、小米粥，這是我最愛吃的早餐。
簡單而舒適。
我忍住了紅潤的眼眶，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在吃飯的時候，我看到老爸偷偷抹去了淚水。
兩年了，我甚至都以為再也不能跟老爸何解，現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我說道：“爸，等我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出去找工作，到時候我每個月給家裏打十萬塊，讓你跟我媽兩個人都不用上班。”
老爸噗嗤樂了，說道：“不上班我還能幹嗎？我上了一輩子班了，突然讓我休息不幹活，人都要壞掉的。你要是真有那能力多掙錢，以後多給你媽買幾件新衣服，她很久沒有穿好衣服了。”
“嗯，我會的。”
我們邊吃邊聊，天南海北的扯著，什麼都說。
聊著聊著，我轉頭一看，發現外麵的天空變成了紅色，空氣中都有一些濃稠的顆粒。
感覺就好像是起了一層濃霧，一層血紅色的濃霧。
天底下的怪事我見得多了，但是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我也看到過無數次濃霧了，霧霾也見過不少，但還是頭一次見到紅色的霧。
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朝門口走去，站在門口看向天空，看向那濃密的霧。
“老爸，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老爸在老家過了這麼久，或許知道一些端倪，說不定附近有什麼化工廠，排放了超標的氣體，從而導致空氣被嚴重汙染。
可我心裏其實清楚，這一帶並沒有什麼大型化工廠。
老爸端著碗走了過來，看著天空中的霧氣說道：“其實這紅霧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有了，一開始大家都很害怕，認為是血光之災，請了不少大神兒來做法，村長還特地去市裏請了什麼什麼空氣監測學家來對著紅色的霧氣進行檢查，最後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這紅色的霧氣，每天早上出現，每次出現那麼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吧，我們一般都躲著點。但實際上吧，就算吸入了這種霧氣其實也沒什麼事，後來大家都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