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目送雲天邊遠去,端木池慎轉身回到宅子裏,吹花站在廊下扶著欄杆賊笑,“主子鼻血流得可愉悅?”
端木池慎摘下麵具,彈了彈染血的衣襟,雙眉斜斜飛揚,“遠超所值。”
吹花笑得無比淫蕩,“主子今晚定能做個好夢,我已命人備好熱水和手巾,以及好幾條幹淨的褻褲。”
“我決定好好感謝你。”
“啊哈主子不用這麼客氣,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
“把這座宅子買下來,明兒我就要入住。”
“呀?用作定情緬懷?”吹花臉上既驚且喜的表情十分誇張,“發展得如此神速?”
端木池慎沒理睬他家八卦的屬下,摸了摸仍還隱隱作痛的鼻子,身影一閃化作一抹煙雲遠去。
半刻鍾後,雲天邊敲響了雲府大門。
“姑娘您是?”開門的是個年近六旬多歲的老者。
“我是雲天邊。”
“啊,二小姐?!”
“嗯。”
“哎呀啊,二小姐啊!”年老的門房歡喜不盡,忙將雲天邊往裏麵請,“二小姐您總算回來了,咱府裏都在盼著您呐!正好,老太爺他們剛吃完晚餐,這會兒啊,都在花廳裏喝茶呢。”
老門房喚了個小廝過來,給雲天邊牽馬拿行李,自個兒領著雲天邊往花廳方向去,途中雲天邊向老門房詢問,“您知道玉尺堂裏住的是什麼人嗎?”
離開麵具男居住的宅子時,雲天邊回頭看了一眼,門匾上寫的便是玉尺堂。
門房老吳愣了愣,“玉尺堂空了大半年了,沒聽說有人搬進去了啊,二小姐怎麼會問起這個?”
吳伯為人和氣待人親切,雲天邊麵上也帶著笑,“沒什麼事,就是剛剛路過,隨口問問。”
離花廳還有一段距離,吳伯便忍不住喜悅,揚聲衝裏頭報信,“二小姐回來啦,老太爺,二小姐回來啦!”
旋即花廳裏一陣騷動,很快就有人奔了出來,是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看起來過於單薄,疾奔的步伐有些慌亂,臉上卻滿是喜悅之色。
雲府人口比較簡單,在金都這裏,雲天邊隻有7個親人,祖父,伯父,伯母,父親,堂姐,堂妹,以及兄長。
其中兄長是父親領養的,那時雲天邊已去了仙麓山,所以並不曾見過麵。
想來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應該就是她的兄長了吧。
望著雲天邊大步走來,男子站在梔子樹旁傻笑。
“哥哥?”看他那副憨厚的模樣,雲天邊不能不主動些。
“哎,我是,我是雲天重,妹妹,你回來啦。”雲天重呆頭呆腦的道。
“二姐姐!”跟在後頭著奔出來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衣裙,小臉兒紅撲撲的,秀眉大眼小嘴,模樣十分可愛。
她揪住雲天重的衣袖,好奇的望著雲天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雲天邊笑道:“你好,你是堂妹天藍?”
“嗯嗯嗯,姐姐出嫁了,不在家。”雲天邊還未接話,雲天藍便指著出現在門口的一對中年男女熱情介紹,“二姐姐,這是我爹爹和娘親。”
雲天邊躬身,“伯父,伯母。”
“哎,天邊回家啦。”大伯母沈氏笑容滿麵的迎上前來,撫了撫雲天邊被夜風吹亂的頭發,愛憐的歎了一聲,“辛苦了,可憐的孩子,若不是你大伯父沒本事,哪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如此著急忙慌的趕回來。”
站在門口的大伯父雲長儒,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天邊啊,快進來見見你爺爺。”
雲天藍與沈氏一左一右挽著雲天邊往花廳裏麵走去,年近七十的老太爺雲水生正拄著拐迎麵走來,兩眼放光的盯著雲天邊上下打量,笑容可掬的道:“我是早也盼晚也盼,總算把救星給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