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小白臉?小受受?白蓮花?(1 / 3)

在顏玉琢的配合下,雲天邊幾乎沒怎麼費力,很快找到了病因。

顏玉琢的雙腿,無法正常行走,並非天生殘疾,甚至他的兩條腿,並沒有失去知覺,他的兩條腿裏,壓製了大量劇毒!

他的身體曾被下過劇毒,肺腑也因此受了些損傷,大概是在劇毒無解的情況下,他才兵行險著,把毒逼入了雙腿,可也幸虧他冒了這個險,否則他哪裏還有命在?

但是即便顏玉琢犧牲了雙腿保全了性命,他每天,還都得承受常人無法想象的巨大痛楚!

半蹲在輪椅前的雲天邊,忽然抬頭注視著顏玉琢,眼裏充滿了驚異和愕然。

這樣的痛楚若換成旁人,重則早就被折磨至死,輕則如今也沒了人形。

可顏玉琢卻始終溫和從容,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顏玉琢迎上雲天邊的目光,仍是那般和煦溫暖的微笑。

他笑容裏有一股安撫的力量,拂去了雲天邊心頭的驚駭。

那笑直抵眼底,是偽裝不了的。

雖然身體一直在苦苦煎熬,他的內心卻無限博大廣闊。

長久以來的苦痛折磨,沒有摧折他的意誌,反而令他的心堅如磐石。

這位南越的靈翼王顏玉琢,當真令雲天邊感到意外。

“靈翼王坐輪椅有二十多年了,雲天邊,你可有把握令靈翼王站起來?”燕論弘在雲天邊身後,沒看到雲天邊的神情,他瞧見雲天邊仰著頭,似乎在望著顏玉琢發呆,便沉不住氣上前問道。

雲天邊眼神閃動,看著顏玉琢道:“很難,不過,可以一試。”

治療的過程中,顏玉琢要吃好些苦頭,不過他心若磐石,想來是不會撐不住的。

燕論弘驕傲得大笑道:“哈哈,爺就知道你有辦法!”

木雕般立在顏玉琢身後的侍衛,聽了雲天邊的話,身軀不由一震,繞到雲天邊身旁鏗鏘跪下道:“請雲姑娘一定治好我家王爺!”

雲天邊淡淡掃了一眼跪在麵前的侍衛,“我是個大夫,治病救人,理所應當,我治好你家王爺,你付給我報酬就行,下跪是多餘的。”

那侍衛一愣,看了看雲天邊,立即站起,回到顏玉琢身後。

顏玉琢得到這麼個好消息,也不禁露出欣喜的神色,謙謙有禮的對雲天邊道:“那便有勞雲姑娘了。”

“靈翼王從此可以擺脫輪椅,與常人一樣離地行走啦!”圍著顏玉琢轉了兩圈,燕論弘撫著下巴道:“說起來,爺還沒見過靈翼王站起來是什麼模樣呢……”

顏玉琢笑道:“希望侯爺今後能看見。”

雲天邊讓人拿來文房四寶,提筆寫下需要用的藥材。

燕論弘湊過去問:“雲天邊你很缺錢嗎?”

雲天邊邊寫邊答:“缺。”

燕論弘道:“缺多少?”

雲天邊忽然黛眉一挑,停了筆,瞅著他被打殘的胳膊,“侯爺總算想起來,還未付我診金的事兒了?”

燕論弘幹瞪眼,“……”本來作為她的男人,他是想給她錢花,可怎麼變成診金了?這不對啊,概念不同!

“爺的胳膊是你打斷的,你還問爺要診金?!”

“侯爺胳膊受傷,那是咎由自取,我為侯爺接骨治療,索取費用天經地義,我父親救醒了郡王,陛下都付了診金了,侯爺你想賴賬嗎?”

賴賬?開玩笑!他堂堂一大老爺們兒,怎能賴自己女人的賬?

“罷罷罷,診金也行,反正你的錢就是爺的錢,你說吧,缺多少?”

想明白了之後,燕論弘也不糾結了,爽快的答應付賬。

雲天邊獅子大開口,要了一千兩黃金。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金都也待不了多久,是該先籌點路費夥食費。

顏玉琢臉上存著脈脈笑意,默默望著他們倆的互動。

六侯爺到金都也沒日記功夫,怎麼竟與雲姑娘如此熟稔?

“我需要配些藥輔助,待準備妥當了,再為王爺解毒治療。”雲天邊寫完藥單,交給顏玉琢的侍衛,“這些藥材比較稀罕,我府上沒有,藥鋪裏也很難買到,你們便自己準備吧。”

顏玉琢點頭道:“好。”

侍衛拿著藥單,快速瀏覽了一遍,皺皺眉頭道:“雲姑娘,你這藥單上,有些藥材很是難存,當真非要不可嗎?”

雲天邊神情嚴肅,“缺一不可。”

“艾彥,我們要做的,是盡力去尋藥,而不是質疑大夫。”顏玉琢嗓音幹淨,毫無雜質,始終柔和溫軟,就連批評屬下,都不見一絲嚴厲。

“是。”侍衛艾彥微微垂頭,態度恭敬,珍惜的將藥單收好,再次誠懇的,向雲天邊道謝。

雲天邊簡單了交代了一遍,她給顏玉琢的治療方案。

顏玉琢一一記下,末了,笑著對雲天邊道:“若雲姑娘沒有其他安排,我這便回南越驛館了,等找齊了藥材再來。”

燕論弘與雲天邊一起,送顏玉琢離開了雲府,之後他們倆又回到了花廳,雲天邊親自斟了一杯茶,遞到燕論弘麵前。

她終於有了為人妾的自覺了!燕論弘喜得眉眼生花,硬是把一杯普通清茶,喝出了千萬般滋味。

砰!忽然,茶杯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噗通!燕論弘眼前一黑栽到了桌子底下。

雲天邊又給他下毒了——這是失去意識之前,燕論弘最後的一個念頭。

雲天藍報完了喜訊折回,恰好看到這麼一幕,扶著門框驚呼道:“啊呀!侯爺病倒了啊!”

雲天邊喝了口茶,淡定了嗯了一聲。

雲天藍走到桌邊蹲了下來,望著七仰八叉的燕論弘,嘀咕道:“呃,昏過去了也好,起碼能休息會兒,省得一直癲狂。”

雲天邊煞有其事的道:“侯爺的病情很不穩定,等會兒醒後,恐怕會癲狂過度自傷。”

雲天藍吃驚得瞪大了眼,雙手捂住小嘴,“哎呀,那麼嚴重吖,那得綁著了!”

她家小妹真是深得她心啊!雲天邊點頭,“對,得綁著。”

雲天藍趕忙跑去找來繩索,與雲天邊一起,將燕論弘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安排了一個空置的房間,叫兩個小廝將燕論弘扛了進去。

雲天邊坐在花廳裏,等待封淮君的到來。

雲天藍安置好燕論弘後,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噠噠噠衝進花廳,掏出一枚玉色荷包,遞到雲天邊麵前,氣喘籲籲的道:“二姐姐,封世子給你的。”

雲天邊一愣,“封淮君來過?”

“沒有。”雲天藍搖頭,“是定國公府的人來過,說封世子被急事纏身,今天不能來咱們家了,這是封世子給你的東西。”

雲天邊有些失望,拿著荷包看了看。

見她隻看荷包表麵,雲天藍不由提醒道:“二姐姐,荷包裏有東西哦。”

雲天邊隨手摸了摸,摸到一長形硬物,猜不到是什麼,便打開荷包取出。

封淮君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送了個什麼東西給她?

拇指般大小,通體奶白,純粹潔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不知什麼材質,倒極精致美觀。

整體的造型麼,有點像微型竹節,又有點像骨節,雲天邊琢磨半晌,最後,覺得它像個哨子,於是,放在嘴邊吹了一下,果然發出了聲響。

咦?還真是個哨子啊?

封淮君送個這麼個奇怪的哨子給她幹啥?

“嘻嘻嘻,二姐姐,這是封世子給你的……定情信物咩?”雲天藍盯著她手中的哨子,托著下巴趴在桌邊,抿著嘴巴咕咕笑,像一隻歡樂的小鴿子。

雲天邊提不起興致,懶洋洋的道:“興許吧。”

可是,一般的定情信物不都是龍鳳釵龍鳳環龍鳳佩什麼的嗎?她的未婚夫難道就送她這麼個古怪哨子作為定情信物?

“天藍,定國公府的人沒說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嗎?”這玩意兒材質很特別很罕見,雲天邊猜想,應該不隻是個簡單的哨子罷。

“沒呢,隻說是封世子給你的。”雲天藍笑嘻嘻的,捧著臉好奇道:“二姐姐,這個哨子,難道不是定情信物咩?”

“哪天你見著了封淮君,你自個兒去問他咯。”哨子雖然古裏古怪的,好在外形精致漂亮,就當是個賞玩的小物件,暫且收著吧。

哎,封淮君!

想要跟他見個麵還真不容易,他們倆是不是太沒緣份了?

關於父親突然離開金都的好些事,她都盼著能從封淮君那兒尋求答案呢!

嚶嚶嚶嚶!

“定國公府的人有沒有說,封淮君在忙什麼?何時才有空跟我見麵?”

“沒有呢。”

唉,相見之日遙遙無期啊!雲天邊沉沉地歎了一聲。

離開黃子嬋的臥室之前,她趁雲天重沒注意時,悄悄給黃子嬋紮了一針。

原想讓黃子嬋再多昏睡兩天,等到她與封淮君見過麵之後,再決定該如何處置,嗷,這下沒戲了。

雲天藍還以為雲天邊的失望,是單純的見不到封淮君之故,遂興奮追問道:“二姐姐還沒見過封世子對不對?二姐姐是不是很想見封世子啊?”

雲天邊也不怕小丫頭誤會,捶打著桌子歎息道:“想,太想了!”

雲天藍臉上閃閃發光,“嘻嘻,二姐姐我實話告訴你哦,封世子吖,長得比剛才那位王爺還要好看哩!”

不會是因為封淮君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小丫頭才這麼誇他吧?

“是嗎?那你見過睿王嗎?”

“見過。”

“你見過莊寧郡王嗎?”

“見過啊。”

“你見過厲丞相嗎?”

“嗯,都見過的,我跟著二叔去過幾次睿王府,正好見過他們三位咧。”

“那你說說,睿王,莊寧郡王,厲丞相,燕侯爺,顏王爺,他們五個,誰長得最好看?”

雲天藍不假思索,“厲丞相。”

雲天邊:“……”

綜上可見,雲小妹的審美觀還是非常準確的,那就證明,她說封淮君長得比顏玉琢好看,是真的。

雲天藍不解道:“二姐姐,腫麼啦?”

雲天邊目不轉睛望著雲天藍道:“封淮君與厲丞相相比,哪個長得更好看些?”

雲天藍仔細想了半天,始終無法分出高下,便答曰:“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