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力聽後大喜,說:“公瑾,你的方法既可以施舍口糧又可以修補河堤,還可以減少那些無謂的爭搶,又能令我軍的軍力迅速地聚集起來。我想公瑾你早想出這辦法了,特意不說出來,讓我把軍隊抽調到了災區為的就是蒙蔽丹陽郡的敵軍,然後忽然掩襲,出其不意一舉而定丹陽,這可強攻還要好得多!你的計策可謂一舉多得了!”
“哈哈!”周瑜大笑,說:“正是如此!隻是苦了主公,白讓主公操心這麼多天了!”
範力也笑了:“如果我不操心的話,這外表嘛做不好,公瑾此計就不能成了!我這操心值!真的值了!好!公瑾此計既是你想出來的,你就具體地去執行吧!”
丹陽郡郡治[注一]宛陵,守備有所鬆懈,加上有消息張遼的軍隊已經進入廬江郡,守兵更是不認真地對待城防。正是由於疏忽,滅頂之災降臨了。
呂範、呂先、呂據父子三人奉周瑜之令率先向宛陵發起攻擊,呂範軍兵先衝進城內,城中守兵慌忙執銳抵抗的時候大多都成了俘虜。
“怎麼回事?”文聘大驚而起,其子文岱則說:“父親,不好了!敵軍攻進城了!來勢甚洶而且十分熟悉宛陵的地形!攻城的正是以前孫吳時的宛陵守將呂範啊!他對此城太熟悉了!”“什麼?敵軍攻進城了!快速速披掛,範力要出城迎敵!”
“叔父大人!敵軍來勢洶洶,怎麼辦?就連劉先生也不知所蹤,不知是被亂軍所殺還是被敵生擒去了!現在半個城都被敵軍所占!”從子文厚也來了,不止如此,養子文休還抱著年幼的文武到了。
文聘對文休說:“休兒,若為父有什麼不測,你就想辦法逃出去!我可不想我們文家斷後!”“父親……”文休頓了頓不知該如何是好。文聘又轉向了文岱和文厚:“你二人要走就走吧!究竟一會兒的功夫半城都被敵軍占去,可知敵軍之勢有多大多猛了!”
文岱問:“那父親,你呢?”文聘苦苦地一笑,說:“丞相委我以重任,讓我鎮守丹陽郡,丹陽郡一失,深荷重恩的我有何麵目回見丞相?我受丞相命當死於任上!才不托忠臣之名!才不負丞相相知之明!況且我自效忠於劉荊州帳下之時就與範力交手了好幾回,多年前我本有機會殺死範力的,可惜了!唉!自劉荊州被範力所滅,我偷生到丞相處得丞相器重,我就一直感到羞辱。如今我不能再走了,範力死也要死在此處!”
文岱見文聘已表明心意,便說:“我願隨父親死戰於此城!”
文厚也說:“我也願隨叔父!”文岱轉向文休:“休弟,你武藝不精,在這裏隻能送死!快走!切不能讓我們文家絕了後!走!把武兒養大!若日後文武有成尚可複光大我文家門楣!”文聘也擺了擺手示意文休快走。
文休抱著兒子文武拜了拜,揮淚而走。
文聘堅守在官衙,因為全城也隻此官衙尚在魏軍手中了。而與文聘齊名的[注二]譙郡人桓禺正在燒著重要的文件,文聘看著桓禺說:“敵軍已經殺進來了,先生還不走?”桓禺微微地一笑,說:“將軍不也是沒有走嗎?”
文聘回答:“國委範力以守疆重任,我當死於任上,怎能為逃生而推卸責任?”桓禺拍手:“對!將軍如此,我願效仿將軍!”
“殺啊!殺!”喊聲震天,屋子都被震得搖搖欲墜。“嗖嗖嗖”許多的箭矢都射進屋內來了。文聘說:“先生,我出去殺敵了!”話剛說完就聽見桓禺啊的一塊,原來桓禺中箭已是斃命。文聘隻是看了一眼桓禺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文聘看了一眼桓禺後便出到了外麵,見到自己的軍兵已然不多了,就連從子文厚也身帶多處傷,文厚看著文聘卻是低下了頭,文聘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便問:“厚兒,怎麼了?”
文厚哭了起來:“兄長,兄長戰死了!”“岱兒,岱兒死了?”文聘目眶中盈著淚花,將淚一抹,說:“好!好!厚兒,男兒流血不流淚!把抹眼淚的力氣全用在殺敵上!隨我前行!”“是!”文厚強行抖擻精神要與文聘一同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