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和她母親又不約而同的望向葉天,卻見對方手中果然握著一枚通體晶亮的小珠子,這枚珠子難道就是那貌美姑娘所說的可以解毒的東西麼?
“這這能解毒?”葉蘭的母親目不轉睛的看著葉天手中的避毒珠,或許這是女兒和她能夠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了。
葉天聞言抬頭看了看葉蘭的母親,點點頭。
葉蘭和她母親親眼見葉天肯定,心頭刹那被一陣狂喜掩蓋,能解毒,就意味著她們能活下去。
“不過——”葉天忽然開口,這一聲“不過”讓小棚子內三個女人的心又懸了起來,生怕又聽到什麼壞的消息。
葉天遲疑了半刻,開口道:“你們體內的毒並非常毒,僅靠一枚避毒珠根本不夠用。”
蕊兒怔了怔,有種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小心翼翼道:“你的意思是”
葉天抿了抿嘴,道:“也就是說,這避毒珠,隻能救下一人!”
“什麼!”三個女人同時一愣,隻能救下一人,這不是等於說,葉蘭和她母親,隻有一人能活下去麼?
“隻能救一個?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能再想想辦法麼?”蕊兒一時急了,催促著葉天想出新的辦法。
葉天搖了搖頭道:“沒辦法的,她們母女體內的毒並非一般的毒,而且大嬸中毒頗深,如果將這避毒珠一分為二,興許一個也救不了。”
這話立刻就將小棚子內的氣氛變的沉重起來,葉蘭和她母親隻能活一個,這是多麼殘酷的選擇啊,她們都已經失去了丈夫和父親,難道還要讓她們再失去女兒和母親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葉蘭,這藥你吃!”葉蘭的母親忽然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命令葉蘭道。
葉蘭先是一怔,轉而搖著頭哭泣道:“不,我不吃,媽媽不吃我也不吃。”
葉蘭的母親眼圈一紅,淒然道:“女兒,你要聽話,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葉蘭捂著耳朵甩著腦袋哭叫道:“不,我不要,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葉蘭的母親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斷垂淚,哽咽道:“葉蘭,聽媽媽的話,聽媽媽的話。”
葉蘭甩著腦袋,根本不去聽母親在說什麼,生平頭一次在自己的母親麵前這般放肆。
蕊兒看著這一幕,眼淚登時就如斷了線的鏈子不住的往下落,這太殘忍了,讓母女擇一而活,世上還有比這更加悲慘的事情麼?是誰?到底是誰對這可憐的一家人下此毒手,要讓他們經曆如此殘酷的生死別離。
“那個人簡直是惡魔,為什麼要製出毒這麼可怕的東西,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付這一家人,為什麼!”蕊兒一邊落著淚,口中不斷喃喃自語,心底對製出毒物那人充滿了憤慨。
這話聽在葉天耳中卻別一番滋味,這毒是他天籟所有的,雖然這一家人中毒於他沒有直接關係,但或多或少,跟他分不開聯係。
“葉蘭,葉蘭,你怎麼了!”忽然葉天和蕊兒兩人耳邊穿來葉蘭母親的驚呼,兩人一同望去,竟見葉蘭暈倒在了她母親的腿上,葉蘭的母親驚慌失措,不住的呼喊著自己的女兒。
葉天眉頭一皺,伸手探了探葉蘭的脈搏,過了半晌放下葉蘭的脈搏,開口道:“沒事的,葉蘭體質太弱,加上現在情緒失控,暈過去了而已。”
這話說出來,葉蘭的母親和蕊兒才放鬆了心,她們還以為是葉蘭體內的毒突然發作,原是虛驚一場。
葉蘭的母親愛憐的看了兩眼自己的女兒,伸手又撫了撫她蓬亂的頭發,而後抬起頭看著葉天和蕊兒,神情卻出奇的鎮定,道:“我們一家人能遇到兩位的全力相助,大恩大德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兩位的恩德我隻有下輩子做牛做馬來還了。”
“大嬸,別”蕊兒心底也不好過,聽到這話,心底更是壓抑的難受,而葉天雖然沒說什麼,但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葉蘭母親的意思。
葉蘭母親說完這話,費盡全身的力量弓起身子對兩人鞠了一躬,而後又道:“我可憐的女兒葉蘭,從小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這次是我連累的女兒,我絕對不能女兒步我的後塵,我希望兩位能看在葉蘭是個孤兒的份上收留了她,求求兩位了,求求兩位了!”
葉蘭的母親都在說葉蘭是“孤兒”了,那她的決定已經很清楚了,蕊兒喉嚨裏澀澀的,抿著嘴道:“大嬸,您,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葉蘭的,您放心吧。”
以蕊兒戰狂傭兵團大小姐的身份想要養活一個小女孩實在太過容易,更何況這家人如此可憐,不由得蕊兒不答應。
葉蘭的母親見貌美女子如此輕易的便答應了照顧自己的女兒,心中大石落地,頓時對蕊兒感激不已,淚流滿麵,不住衝著蕊兒點頭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葉蘭的母親感謝完蕊兒,視線又放到了葉天身上,道:“閣下,這枚解毒的藥你能幫我讓葉蘭服下麼?我也已經活夠了,現在就希望葉蘭,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葉天不加思索的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讓她服下的。”
葉蘭的母親聽到這話,心頭更是放心大半,臉上露出一個輕鬆和解脫的笑容,低頭又望向自己女兒的小臉,眼神充滿了慈愛和愛憐,就這般靜止不動,好像是一座雕像,好像怎麼看自己的女兒都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