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單身犯境建奇功(2 / 3)

待趙飛回至酒店時,遠遠瞧見那姓崔與姓連兩人,已與掌櫃在結算酒錢。這時趙飛心中不禁僥幸道:運氣!運氣!幸好沒讓這二賊給走脫了。這時,見二人牽著馬匹緩緩走出了市集,趙飛便遠遠的跟在那二人的身後,待到了鎮外後,趁二人交談時,趙飛一個飛身,躍上樹梢頂,緊隨著兩人遠離了小鎮;隻是那崔姓之人,也算是個精明人物,一路放馬馳騁之際,不忘回頭確認是否有人尾隨跟蹤,隻是他絲毫不知,這世上有人輕功如此厲害,竟能踏葉隨後而來;而那連習更就逢提了,擺明草包一個。隻是趙飛心中甚覺奇怪,為何這二賊所乘之馬如此緩慢,自己還要放慢腳步才不至於超越二人。

約莫半個時辰,三人兩馬便來到一處山下,趙飛見前方已無大樹可供隱蔽,便伏在樹上,靜待二人走遠;片刻之後,見兩人都已消失在崎嶇的山道中,正準備躍身而下時,忽然一道閃爍光芒劃過趙飛眼前,趙飛注目一看,原來那草叢中,竟有一人手持柳燕刀埋伏警戒,趙飛心中一驚,連忙向後連退數丈,順著樹幹緩慢爬下,這時,趙飛仔細的觀察那山,見雖然那山並不甚高,但卻崎嶇異常,而那片草叢,亦是極為茂盛,倘若在此埋下數人把守,任你再好輕功,如何隱密,亦難保不被發現。這時,趙飛心念一轉,便施展輕功,沿著草叢外的樹梢,繞至此山的後頭,見山後雖亦是雜草叢生,但卻似無一人巡守,趙飛便抬頭望向後山,不禁大驚道:“此山真是天造險境,山前地勢已是崎嶇難行了,山後更是險峻危崖,難怪這群山賊會選此處為據點。”

隻是,那趙飛自從楊慕樺傳授了其絕世輕功後,便再無難以征服之險峻,今日見到此絕崖,雖直覺難以登上,但心頭卻有種躍躍欲試的念頭,不一會,隻見趙飛將體內真氣運轉數次後,便施展輕功,向危崖躍去。

約片刻之後,趙飛已躍至半山腰,隻是身影已無在山腳時的飄逸,渾身真氣不斷運轉下,早已汗流浹背,這時,趙飛瞥眼一望,忽見有一人影,懸掛在決不可能駐足的陡峻上,在這一瞬間,趙飛一時大驚岔了氣,上升之勢便盡失,身影便緩慢的向下掉落,這時,趙飛已然離地麵數百丈,倘若就此摔下,便是大羅神仙也難保不死,何況隻是年紀輕輕的趙飛;當下急中生智,連忙拿出師父所予之防身匕首,往山壁刺去。

幸好,龍雲天所予之匕首乃名家打造之堅韌寶物,倘若這匕首隻是一般鑄鐵師父所打造之凡物,別說是救命了,連是否會因趙飛體重而折斷劍刃都難以保證。

這時,趙飛一手攀著山壁之凸岩,一手緊握那把匕首,心中正暗自慶幸之時,忽念那人輕功竟如此高深,竟能久立於如此絕地,便抬頭一看,若不看還不打緊,這一望,著實將趙飛嚇的險些魂飛魄散。

原來,那人影乃是一具死屍,且死亡不久,麵容依稀可見,隻是,腰際被尖銳的凸岩插入腹中,岩尖直透前胸出來,雙手的手筋已被挑斷,雙腿慘遭齊膝斬斷,更可憐的是不知是死後被棄置絕穀,亦或是一息尚存之時就被推下山崖,連雙眼都未曾瞑目;趙飛一見心中悲憤,眼中厲芒暴閃,恭敬道:這群山賊可真是手段毒辣,這位壯士放心,小爺必當代你報此血仇。說罷,便將那人雙眼合上,忽見那人衣著上竟有用血寫成的幾個字,趙飛放大膽子翻開一看,上麵寫著“翠屏山中七絕”六個字,這時趙飛亦不知是何含意,便繼續向崖頂上行,隻是,此處離崖頂尚有數百丈,難保不會再有人掛在岩上等著驚嚇自己,心想至此趙飛再也不敢托大,乖乖的一攀一蹬的爬上山頂。

待到了山頭時,早已日過正午,趙飛略事休息了片刻,便伏身往山穀中奔去,一路上,見往來絕崖的道路上竟無一人巡守,心中不禁得意地道:“賊子們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料到今日小爺我會從絕崖上來吧?”此時,心中不禁有了鬧出些事,嚇嚇這群賊人的念頭,但最後因以大事為重,而放棄了這個想法,隻是心中甚是泄氣。

過了一會,趙飛來到了穀中較為平坦的台地,伏身於山壁上向下一望,見約莫千人的山賊,正各司其職的收拾兵器與喂食馬匹,心中不禁大吃一驚,皺眉道:“原以為隻是數十人規模的山賊,沒想到竟是如此龐大,幸好適才沒有衝動做出蠢事,不然此刻恐怕已伴隨著那位仁兄掛在絕崖吹風了!”心念至此,趙飛便低身偷偷地觀察著穀內的動靜,忽見一個約莫五十,滿臉胡渣,身材雖矮但氣勢淩人的壯漢走入了穀中最大間的茅屋中,後麵跟隨著上午見過的崔師爺,趙飛當下心想:看來此人便是那賊頭了吧。轉眼間,趙飛便已如輕煙般消失在山壁上,須臾時間之後,便出現在那茅屋之屋頂上,伏低身體細聽著裏麵兩人的交談。

屋內兩人渾然不知有人伏於屋上,正舉杯對飲美酒,其中一人口氣粗魯道:“崔彪啊,明夜之事,弟兄們反應如何啊?”

那崔彪恭敬道:“大王,小人都已安排妥當,弟兄們各個也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票!”

那賊頭點頭大笑道:“哼,那些朝廷狗官也算是他們氣數已盡,竟托武威鏢局的狗屁鏢師來保這些銀兩,真是要笑掉人們的大牙。”

那崔彪興奮道:“是啊,隻是這些賑災銀兩依屬下估計,將近千萬。。。”話至此,崔彪奸笑一聲,續道:“若失卻了這些銀兩,看來連同武威鏢局都會慘遭滅門之禍。”

那賊頭淫笑道:“嘻嘻嘻,那要不要老夫先將他們的家中女眷先接來此處避難啊?”

那崔彪奉承道:“大王,有了這些銀兩,您還怕找不到如花般的姑娘嗎?”

此時,那賊頭忽冷冷一笑道:“隻要明夜成功了,老夫便與你同享榮華富貴,老夫的,就是你的!”

崔彪一聽,彷佛聽見世上最恐怖的事情,全身狂冒冷汗,連忙跪拜道:“小人隻求能跟隨著大王,至於其他的,小的便不敢多想了!”

那賊頭一聽,伸展著身體,大笑道:“好!好!隻要你忠心的跟著老夫,老夫保證絕不虧待你,起來吧。”

那崔彪拭去額頭汗水,堆起笑容道:“謝大王。”

那賊頭沉吟一會,低聲問道:“隻是,幹完這趟後,朝廷定會派兵前來圍剿,崔師爺,你有何高見啊?”

那崔彪得意地笑道:“大王放心,小人已在江南探到一處落腳的地方,待明夜成大功後,隻需三天,便可全數撤出九銘山,就算朝廷派兵百萬前來,也隻會看見一座空掉的九銘山。”

那賊頭一聽,點頭狂笑道:“好!好!待大事底定,這二大王便是你的位置。”說罷,便狂笑著走出茅屋,留下崔彪一人在那裏感謝大恩大德。

這時,屋頂的趙飛聽的是心驚膽跳,心中直想:若賑災官銀被劫,那將牽連廣大,幸好上天有眼,派我這趙小爺來阻止你們。

這趙飛自從上午被那掌櫃以小爺二字稱呼後,便對這二字喜歡不已,所以開口閉口便是這小爺二字。

如今,趙飛已探得消息,雖仍不知山賊將在何處襲擊官兵,但一想反正師父問無不知,便無心在留戀於此,心念一至,一個翻身便消失於屋頂。

過了將近一個半時辰,已是下午時分,趙飛手持酒菜回到了焰雲山腳下,正欲運氣躍上之時,山穀中忽傳來龍雲天的聲音道:“逆徒,為何仍是如此玩心不減,罰你在山下麵壁半月。”

趙飛一聽知道龍雲天氣惱自己晚歸,但苦於功力尚淺,無法將聲音傳達上山,將事情告知龍雲天,心中著急萬分;忽然山中傳來靖悟道長的聲音笑道:“孩子,上來吧,有事,貧道會為你擔著的。”

趙飛初聞靖悟的話,本欲起身上崖,但師父之命,著實不敢違背,便在山腳下猶豫了好一陣子,遲遲不敢動身。

約半刻過後,山中又傳來師父的聲音道:“既然道兄替你求情,就姑且原諒你一次,倘若日後再犯,任何人求情亦不再姑息。。。上來吧,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