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仲看著地圖,凝眉不語。
上一世,他以朱雀劍橫掃八方,劍法獨步域內,卻是遵循獨善其身之道,並沒有理會這種王朝戰爭,更沒有參與進去。而導致故土被戰火吞噬,化為廢墟。
這一次,王朝戰爭再現,而且,可以預見,更大規模的王朝戰爭也必將在不遠的將來爆發。位於北荒的陰嵐宗,那個以嗜血好戰而著稱的上古遺族,怎麼安心於域內一隅?要知道,整個北荒地域,也不過是東皇大域的百分之一大小。想必資源豐厚,麵積廣袤的內域,北荒真可稱得上的不毛之地了。
一個強大的上古遺族,雖然潛伏在那不毛之地已有數千年之久,但又怎麼會甘心永遠潛伏下去?上一世,遊曆北荒,已經見識過那靈幽族的強大,以及全族那種隱忍剛毅的備戰狀態,如今,三十多年過去,想來一切機會已經成熟了。
可以預見,整個東皇大域的北方,都即將會被戰火點亮。
牧仲拿起油筆,剛想在地圖上標示一下,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便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憑空響起。
“諸位東陽才俊,少年英傑,歡迎大家來到東陽王府。在午宴開始之前,有請大家移步到這邊來做一個測試。”
女子的聲音很是悅耳,像是冬日清泉,清澈中透著凜冽甘甜。
眾人隨著這聲音看過去,看到在宴會廳左方向,立著一位身穿黃羽裳的妙齡女子。女子麵帶淺笑,秀麗不可方物,雖然是那種甜甜的平易近人的笑,但卻自有一種令人不敢靠近的上位者氣勢。
有見識短淺的人並不識得此黃羽裳女子是誰,但攝於對方的氣勢,既不敢多看,又不敢交頭接耳的打聽這女子的性命來曆。而是本能的,聽從女子的話語,順著女子手勢的虛引,往宴會廳左廂房走去。
城內幾個大家族來的公子,幾乎都認得這女人是誰,王府的女人,除了郡主和王妃們,能有這種氣度的也就要數那兩名鼎鼎有名的女教習了。
楊雲帆見牧仲手裏還拿著油筆,便好心提醒道:“仲少,放下油筆,一起去看看吧。那位步月步大人,可是小郡主的貼身教習,她的話堪當王旨,不可忤逆。”
牧仲淡然一笑,放下油筆,他豈會不知,那黃裳女子就是步月?數月之前,在西城修煉區還打過交道,而且,自己家的那位七叔,不正是苦戀著眼前這位步月大人麼?
跟隨著眾人,牧仲也往宴會廳左方向的廂房走去。他的目光不像別人般鬼鬼祟祟的偷偷落在步月身上暗中打量著,而是正大光明的看著步月。
因為,他在心裏合計著,自家七叔能追到這位步月大人的幾率有多大?
不可否認,七叔牧中野相貌英俊,而且正值二十八九歲的巔峰好年紀,一身修為也還過得去。但要入得了這位步月大人的法眼,被步月看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將九天曲傳授給七叔,幫助七叔定位出七朵飛花奇穴,那樣或許才會有一絲機會。
步月像是沒注意到牧仲的打量目光般,依然麵帶得體的微笑站在那裏,目光微微放空,看著廳內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