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候,有兩匹馬向西行去,馬背上各馱著一個人。
這兩人,歪歪斜斜的坐在馬上,各自一副隨時會翻倒下去的昏睡模樣。
東方的暗青色的天空中,已有一絲魚肚白,想來再過不久,天光就會放亮。
這條官道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讓人看一眼就很不想繼續走下去。
牧青青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下一秒又繼續歪歪斜斜的昏睡。
馬蹄起落,將兩個人顛簸的搖搖晃晃。
一路上,不光是有官道,還是山嶺小路。如果是一般的武者,走這種小路,為了防止盜匪襲擊,都會換上武道司頒發的武道服。如果是禦元境後期的高級武者,還會有武道司頒發的相應的旗幟。
不光是在天武境內,這種武道司的衣服旗幟都有強大的震懾力。
被武道司認證登記的武者,受王朝武律保護,若是有武者被山賊盜匪打劫,王朝便會出動“武捕”進行徹查,查出是哪個山頭的盜匪幹的,直接出動精英強者將整個山頭滅掉。就算離了山頭跑路,也會被武捕追殺個不死不休。
牧仲在東陽的時候,本是有武道司認證過的,但因為飲血樓罰款一事,他去武道司打了那王司長一頓。雖然,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武道司沒再追究此事,但也徹底將牧仲之名從武道司清除了,沒再登記備案過。
所以,沒有了武道司服飾的震懾,一路上遇到的山賊盜匪是不少。
但牧仲並不怕麻煩,甚至希望遇到的匪賊多一點才好。本來這次去雙子城區,就沒帶多少錢,而到了那邊,花錢的地方又多,所以,遇到盜匪,他就不是被打劫的那個了。在擊殺盜匪時候,在他們身上也能搜出不少零零碎碎的好東西。
而且,牧仲也並不忌諱在小妹麵前殺人,這些匪類,早已喪心病狂,普通人家遇上他們,特別是有妻女的,真是比死還慘。
從東陽到臨安,四千八百裏,牧仲手中的野唐刀被染成血紅,血液都浸到刀身,刀身呈暗紅色。
牧青青雖然膽大,但這種殺人法,她還是頭次見,小女孩的內心受到極大衝擊,但好在,她的眼中隻有黑白,看不到那血液的猩紅。
“哥,你用的是什麼刀法?”牧青青好奇問道。
她本想趁機學習一下牧仲的刀法,或是從中領悟什麼道理,用在她的劍法修行上,但看牧仲出刀,總是幾個簡單的劈,斬,砍的動作,並沒有什麼高深的刀法軌跡。
牧仲任刀身的血液,順著血槽流幹後,用潔白的手紙擦一遍刀身,收刀入鞘,道:“刀是用來殺人的,簡單直接點更好,不用刀法也可以。”
“那劍呢?”牧青青問。
牧仲道:“劍是一首詩,不但可以殺人,還可以裝比。”
“什麼?”牧青青並沒有聽懂。
想來也是,像這種地球上的粗鄙用語,牧青青顯然不會懂,牧仲想了想更改道:“劍是用來耍帥的,所以,劍招很重要。”
牧青青來了興致,又道:“哥,你的劍法一定很厲害,我看你指點過楊雲帆和呂不仙練劍,但我卻從沒見你用過劍。你說劍是耍帥的,那你用一次啊。你不是還帶了秋水劍嗎?”
說道秋水劍,牧仲到也想試試這柄神兵,除了被鎖劍術鎖住,究竟戰損到什麼程度。
畢竟,那是一柄神兵級劍器,作為一名前世的劍聖,總歸是逃不過神兵級劍器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