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楊麥沒有拒絕陳遠送她回家,二人騎著單車穿越大街小巷,一路上陳遠都讓麥子靠路邊騎,自己騎在外麵。陳遠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仔細的人,但是自從和楊麥在一起以後,隻要是和她有關的事情他都細心的緊。
一直送到楊麥家樓下,楊麥在儲藏室鎖好單車回頭跟陳遠說:“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陳遠坐在單車上衝著楊麥壞笑,隨即張開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楊麥無奈的笑了笑,左右看看沒有鄰居,便上前輕輕抱住男孩。剛要離開,又被陳遠拉住。陳遠捧著麥子的臉,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做個好夢,生日快樂。”
楊麥衝他笑了笑,點點頭道:“你快回去吧。”
今天實在是給了楊麥太多的驚和喜,楊麥心裏早已紛亂如麻,顧不上陳遠眼角的失落匆匆轉身離去,她不知道身後的陳遠一直等到五樓的聲控燈亮起才安心離開。
入門之前,楊麥已經把中指上的戒指偷偷摘掉塞進了書包裏。楊父楊母雖然一向開明,但是楊麥也不敢在他們麵前流露出早戀的痕跡,何況還是那麼貴重的禮物。匆匆和父母打了招呼,正要回房間,楊麥突然被媽媽叫住。
“麥子,今天小區門口的劉大爺給我的,上麵隻寫了生日快樂,還有咱們小區和你的名字,你看看是不是給你的。”媽媽遞過來一張明信片。
“應該是給我的吧,不然我倒想看看誰和我同名同姓還同一天生呢。嗬嗬,我去做作業了。”楊麥笑著接過明信片便回了房間。
打開燈,關上門,楊麥靠著牆壁滑坐到地上,雙手覆住眼睛。隻差一秒,淚水就要決堤。明信片上的圖案是MyWay的圖,她的最愛。當然是寄給她的,他的字跡又怎麼會認不出。一年半的時間音訊全無,手機每日每夜的開機生怕錯過他的電話。馬上就要放棄了,已經打算讓這個人死在回憶裏,從此一心對待陳遠。但是今天推開他的吻隻因看到那相似的眼,便在心裏愧疚,對他,對陳遠。如今這明信片的出現更像是一把利刃,劃破了她裝載秘密的空間,想念如**湧而出。他的發,他的眼,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那才是她想要擁抱的人。
楊麥呆坐到深夜,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三次也沒被理會。她知道是陳遠的短信,她不敢看,也不想看。她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個對她真心真意的男孩。突然寄來的祝福,讓一個原本以為不會再出現的人,甚至即將成為一個模糊的影子的人,瞬間清晰無比。
楊麥擦幹眼淚,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未讀短信。
“麥子,今天開心嗎?”
“你在做什麼呢?怎麼不回信息呢?”
“是不是睡了?”
“做作業呢,沒注意手機,晚安。”輕輕按下發送鍵,隻因為楊麥知道如果沒有回複,陳遠醒來一定會擔心。
眼淚又一次開始滑落,楊麥不願意再欺騙自己,更不願意再欺騙陳遠。誰都應該得到一份完整的愛,而不是去做別人的替身。雖然楊麥已經開始從心裏接受陳遠,但是那份好感和對他的愛是無法比擬的。她不能讓陳遠越陷越深,他實在是一個很好的男孩。
口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這麼晚了還沒睡,明天要變國寶咯。”陳遠一直在等她的回複,楊麥心裏又是一痛。如果我不回複,他會等到什麼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作業太多,我睡了。”
“晚安,我的親愛。”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楊麥是,陳遠也是。楊麥明白一張明信片除了說明他還記得她,並不能代表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心思。楊麥已經如此痛苦,盡管她並沒有得到也談不上失去。而陳遠,她不敢想像。
“晚安。”
在床前看著窗外天色由漆黑轉成灰白,楊麥的思緒也明了了。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是對陳遠赤裸裸的欺騙。相處的幾個月,楊麥對於陳遠的熱情總是淡淡的回應,最多也就是昨晚的擁抱。沒有得到太多,就這樣結束,他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吧。這算是心理安慰嗎?楊麥在心裏忍不住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