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聽到他這般肯定,自然是滿心竊喜,但旋即又幾分似小女兒般,羞赧道:“我家夫君絕世聰明,刀光劍影,爾虞我詐,這世上沒人能鬥得過你,若給你時間,永恒仙火那老賊也不在話下,可有一點你卻至今都不曾開竅……”
“哪一點?”
葉流殤難得有一絲迷茫的樣子,看在大小姐眼裏,真是又愛又恨。
唐惜月淡淡的氣惱,小流觴果然還是當局者迷,她一咬紅唇,素手似塵世間那些陷入癡愛的燃情少女般,勾住葉流殤脖子,挺起飽滿渾圓的胸脯,臉頰上掛著淡淡紅暈,眼眸火熱道:“在你全心全意想保護你的妻子之前,你起碼要有強烈占有她的欲望,小流觴,你對我有情,但沒有欲,這很讓人生氣……”
說的後麵,清冷如天仙姐姐,仙顏上也是有些紅赧,似情到深處的小女兒,說完情話羞嗔難以自持。
葉流殤清澈的眼神,突然間變的有些渾濁起來,但不是那種汙渾,而是如一汪冰涼的清水,有了幾分帶著溫度的煙火色彩。
大小姐的仙位道心,也在顫動,但她是故意的,她癡癡呢喃道:“其實我也如此,隻不過我垂涎了小流觴兩世,比你多一些胡思亂想。”
“那當如何?”葉流殤眸光中的煙火色彩,又燃起了幾分,但還不曾徹底的火熱,反而是有點一本正經的詢問。
“上一世,你我合道失敗,似冥冥中已經注定。”唐惜月幽幽歎息。
“嗯。”葉流殤沉吟,這個問題,他也在反複思考。
在仙魂歸位以前,葉流殤一度覺得,上一世合道不成,完全是永恒仙火的毒害。可仙魂歸位後,麵對同樣已經恢複仙位的月影焰,又突然感覺似是還缺少一點什麼。
那種感覺,連上一世合道時都不曾有過。
唐惜月知道他同樣有了那種念頭,因為這一世,彼此都是有血有肉的男女,飄渺超然的道心遮蔽了一切,但有時候也無法滴水不漏。
唐惜月紅著臉,癡然動情道:“上一世,你我隨意誌堅定,彼此沒有芥蒂,但還缺一點魚和水的感覺,合道不是拚湊,而是道生心,心動情,情萌欲的魚水相融,身心糾纏的最高境界,這便又回到了陰陽初始,萬物生衍的本命中。”
大小姐此刻說的雖是情話,卻像是觸及了最深不可測的天機,道心顫動,卻不曾迷亂,達到了一種別人從未探索過的道境。
葉流殤亦是恍然大悟,尷尬道:“是我拖累你了。”
唐惜月不滿他這麼說,哧笑著糾正道:“哪有什麼拖累,你和我,無論誰懵懂情\欲,皆是成就彼此。”
葉流殤雖然悟通了其中的道境,但生怕有失,不願強求的說道:“給我一點時間。”
大小姐自然知道,葉流殤並非優柔寡斷,搖擺不定,相反,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隻是還需一點時間。
就是大小姐自己,也未必真的達到了她所說的“道生心,心動情,情萌欲,情\欲天合”的身心狀態。若是強求,恐怕又要合道失敗。
但這又回到了當前難題上,若還需要時間,他們自然不能急於求成,在合道之前迎戰夙敵,退走星辰海,或許是比較務實的選擇。
然而一向與他心有靈犀的大小姐,火熱的目光,卻不曾移開,羞赧道:“這點火候,未必需要時間去打磨,我倒是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