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樹的座位在最後一排,他放好書本,拿出了與老師的課本一樣的課本放在桌子上,隨手翻著,但是思緒已經飛到九霄雲外。
不知不覺,下課了。
大家對這位新同學,或多或少的有著好奇心。女同學偷瞄偷看,男同學就大搖大擺的打量著海樹。
就在海樹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時,向海樹走來三個穿著流裏流氣的同學。
這時,全班同學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海樹。表情各式各樣,也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冷眼旁觀著。
三人的頭發染著七種顏色,跟彩虹似的。衣服也穿的斜胸露胯的,讓人分不清上身穿的是T恤還是褲子,下身讓人分不清穿的褲子還是T恤。
“喂,新來的,保護費該交了啊!”
其中一個好像是三人裏麵頭頭,用著鼻孔對著海樹,聲音像公鴨子上架時候的聲音,讓人一聽就忘不了的那種。
海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這位。
“什麼是保護費?”
說實在的,海樹生在那種不愁吃不愁穿的家庭環境,父母對他也是疼愛有加。把海樹泡在蜜糖裏怕淹著,捧在手心裏怕熱著。就這種家庭環境,海樹怎麼可能懂得社會上的保護費是個什麼東西啊。如果要說保護費,海樹可沒有交過保護費呢,向來都是他來收人家交的保護費,而且還是一個收保護費組織的老大,而且是見誰都敢收的那種。
“你小子別他媽跟我裝傻!這個班裏所有人都交了,就差你一個了。你他媽別跟我墨跡!收完你我還得收下一個班去,給老子快點!”
他指著海樹的鼻子罵道,這樣子還真有點那種天地之中唯我獨尊的氣勢。
要擱以前,沒有人敢對海樹這麼做,因為會死,但是那隻是以前。現在海樹腦子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看著他們也提不起來任何氣。看了看他們三人,竟然笑了,是那種正常的笑,海樹看著他們仨那惡狠狠的表情,忍住笑說道:“不就是要錢嗎,給你不就行了,多少?”
“20!”
頭上掛著彩虹的青年伸出兩根手指頭,威風凜凜的說道。
海樹笑著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20塊錢笑著遞給了他。
“算他媽你小子識相!”
他抓走海樹手裏的20塊錢,從鼻子裏丟出一句話,頭上掛著彩虹,氣勢洶洶的走了。
海樹一星期的生活費是150塊錢,一天吃飯20塊錢,剩下的10塊錢以備不時之需。這被要去20塊錢,海樹就得餓上兩頓了。
上課鈴響了,海樹又拿出和老師一樣的書本,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全班同學都以為能看上打架呢,誰打誰就不用說了。沒有打架,顯然很沮喪,收起瓜子和爆米花悻悻回到了座位上。
虎落平陽被犬欺,真應了這句話。不管你以前身份怎樣顯赫,不管是以前背影多麼強硬,但現在你隻不過是一個窮小子,一個任誰都能踩一腳的窮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