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一處病房內,王寬明正大口喘息著。在他不遠處正倒著一位被他從身後敲暈的警衛。
“還好,”他重複了一遍,“你還活著。”
王寬明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這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實在震懾人心,如同坐過山車一樣令人反應不過來。
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她。
思索了片刻,他從昏倒在地的警衛身上拿出了手機,給那人發了一條短信。
時至今日,他也隻能這樣做了。
“王寬明,看看有沒有藥物。”杜詩夢虛弱道。
王寬明聽到聲音後才回過神來,望著杜詩夢虛弱的麵孔一陣沉默。
他鬆了口氣,一手抱起少女扛在肩上,一手握住槍,哢擦一聲將子彈推上膛。
王寬明站在醫療室內,一把放下杜詩夢在病床上,望著她虛弱無力的眼睛,柔聲問道:“你需要什麼藥品?”
“......腎上腺素。”杜詩夢虛弱且平靜的回答道。
王寬明猛然間愣在了原地,半晌,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確定。”
杜詩夢沒有說話,隻是用力的點點頭。
頃刻間,他明白了杜詩夢的意思。
王寬明在醫療室內翻找著,終於抓著那枚針劑走到了杜詩夢身前,深深地呼吸。
腎上腺素,1855年英國醫生愛迪生發現了這東西,一種強有力的激素,會讓心髒的收縮力提高,內髒血管擴張。
這是種神奇的藥,起死回生的藥,莫德勒在病人大失血心跳停止的時候使用過這種藥,有機會讓停跳的心髒重新恢複跳動。
甚至很多運動員都很推崇這樣的禁藥,為了在賽場中突破自我,不惜冒著被禁賽的危險服用這樣的違禁藥物。
原因無他,腎上腺素可以在短時間內極大提高一個人身體各方麵能力,讓因為脫臼後痛苦不堪的杜詩夢恢複行動力自然不在話下。
他死死盯著杜詩夢的臉,拿著從醫療室內找出的針筒,把藥水抽了進去。
他握著針筒,慢慢將出水的針頭對準杜詩夢的心髒。整個病房內都是他大力的喘息聲。
小時候他都是在醫院看著自己父母為病人施針治療,未曾想有一天他也會這樣做,還是為自己的心上人施針。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針下去會不會害了杜詩夢,因而整個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痛苦不堪的猶豫。
——如果不是我,她哪裏要受這樣的苦!
他見過那些女人打針時痛苦的樣子,那還隻是在手腕上,不是對著心中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