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察覺到不對,剛想要對著自己的老師韓天佑和師妹韓新月說些什麼,卻愣在了原地。
“呼——”驟然間,封閉的室內起了風,帶著透徹心扉般的寒意。
這本來大門緊閉的手術室,為了保持無菌環境除了必要的通風管道外,根本不可能產生如此強烈的空氣對流。
驚人一幕發生在了我麵前!
如同時光的指針被人為撥動一般,老師韓天佑和韓新月就此在我麵前飛速老化。
“為什麼會這樣?”我驚訝的望著這一幕,心中驚疑不定起來,問道。
老師韓天佑不答,隻是對著我笑,那笑容帶著慈祥之意。
那笑容間帶著諸多含義,是眷戀不舍,是美好祝願,還包含著許多我一時間沒讀懂的東西。
“等一下!”我心中一顫,敬仰的老師和心愛的師妹都在他麵前飛速老去,這一幕如夢似幻,卻帶著徹骨的寒意。
方才還堅定的我,任天崩地裂不形於色,卻在這一刻轟然色變。
任誰也不想失去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我腳步匆匆,一把上前拉住了師妹的手,望著曾經俏麗的麵容逐漸布滿了皺紋,這讓我有些六神無主。
韓新月的手乍一握之下溫軟依舊,但我仔細感受下卻是心中一驚,隨著時間的流逝那雙手緊握之下傳遞的溫度在逐漸喪失。
就如同生命之火在逐漸熄滅一般。
然而韓新月隻是對著我笑,那是不同於平日裏活潑可愛的笑容,眼角的皺紋是那樣的明顯,嘴唇上的唇紋如同溝壑一般縱橫,就連往日裏白嫩的麵容也是那般蠟黃。
盡管如此,她還在對著我笑。
那一瞬間,我有一種錯覺,眼前的她不是韓新月,隻是一隻撲火的飛蛾。
正是因為奮不顧身,才會在生死之際綻放出獨屬於毀滅的美感。
“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眼神在這一刻迷茫起來。
腦內如同漿糊一般,一幕幕從未經曆的記憶逐漸湧入心頭,令我頭疼欲裂。
“......我......叫陳磊?”少年跪倒在地,有些疲憊的捂著腦袋,迷茫道。
“你想起了。”韓新月溫柔的望著他:“考驗結束,恭喜你過關,陳磊。”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目光在這一刻逐漸清澈起來,有些複雜的望著麵前的韓新月和韓天佑。
“這裏就是地獄啊。”韓天佑笑了笑,他已經看起來很老了,風殘燭年老頭摸樣的他,仿佛下一刻就會倒在地上一樣。
“幾十年光陰彈指而過,有趣嗎?”頃刻間,手術室大門被打開了,黑袍人走進室內,冷笑道。
下一刻,黑袍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麵貌。
赫然是班主任。
一陣清風自室內徐徐吹進室內,隻是彈指之間,原本垂垂老矣的韓天佑和韓新月化作了地上的一堆枯骨。
清風溫柔,帶著沁人的涼意,極為舒服。
卻不容置疑將地上的枯骨吹作了粉末,迎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