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昂首挺胸義正辭嚴,這番話一出口,趙無良頓時尷尬至極,一時間難免有些語塞,他手下的官兵們聽了之後也不由得有些驚訝,有的官兵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無論如何,趙無良因為這件事就悍然圍困刺史府是不合情理的。
不等趙無良開口,徐知誥接口道:“趙無良,論輩分,晚輩應該喊你一聲叔叔才是,可是,你做的事情著實讓我們很失望……據你的兒子趙尋歡招供,你居然暗中勾結吳越軍,這可是私通外敵的大罪啊,你可知罪嗎?”
“胡說!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趙無良打斷了徐知誥的話,他大吃一驚,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被人安上了一個私通外敵的罪名,這就是要置他於死地啊!更加讓他氣憤的是,他們居然說是他的兒子舉報他,真是豈有此理啊!
王戎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趙無良,你敢不敢問問你的手下,他們都是淮南的子弟,誰會願意跟隨你投靠吳越軍?別忘了,我們在蘇州一帶還有一支大軍,你以為你能安全地逃到吳越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能逃得了罪責嗎?這麼多的將士跟著你投靠吳越軍,他們的父母妻兒怎麼辦?就算是朝廷出於慈悲之心不會株連他們的父母妻兒,可是將來,他們的父母妻兒由誰來養活?”
作為一個文官,王戎這番話的蠱惑力自然是非同小可,那些趙無良麾下的官兵們頓時就亂作一團,有人在交頭接耳,有人嚇得渾身顫抖,有人呆若木雞,誰都知道私通外敵的下場是什麼,隻有那些趙無良的心腹們則是一個個鐵青著臉。
李盛擠到了徐知誥的身邊,小聲說道:“二公子,我們馬上就要動手了,這邊很危險,你趕緊撤回去吧,這邊留給我們,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手段……”
徐知誥點了點頭,旋即不動聲色地撤回到了刺史府裏,他當然知道李盛下一步打算幹什麼,他看到了鄭璠兩眼發亮的表情,他忽然感覺有些好笑,這個老家夥一到使用火器的時候就躍躍欲試,精神振奮,看樣子,他們又打算大開殺戒了。
火器營的一隊士兵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了四周,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他們的服裝與別的官兵沒有任何區別,所以,趙無良對於他們視若無睹,他認為,在自己的絕對優勢兵力麵前,即便是王戎玩一些陰謀詭計,也依然是無濟於事。
“你們竟然敢汙蔑本官私通外敵,徐知誥,你給我站住,你是不是怕了?你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們的伎倆嗎,你們先把我的兒子抓起來,然後再對他屈打成招,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哼……本官是否私通外敵自有公論,將來,本官自會親自去廣陵城向你爹當麵解釋,現在,你們趕緊把我的兒子交出來,至於別的事,本官可以不予追究。”趙無良陰沉著臉,心中怒火萬丈,看到徐知誥要走,他強忍著不發作,他不得不投鼠忌器,要不是他的兒子已經落在了對方的手裏,對方生殺予奪,他早就帶兵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