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水遲疑了一下,還是不得不依言而行。他也是投鼠忌器,作為黎球的遠房親戚,他當然不希望看到李盛對黎球下手,在他看來,黎球的性命比李盛值錢。這樣一來,那些其餘的武官也都紛紛還刀入鞘,眾人麵麵相覷,很多人竊竊私語。
盧光稠微笑著看向了李盛,道:“李公子,請你冷靜一些,方才,黎將軍出言不遜,多有冒犯之處,還請你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放過他……老夫保證你們可以安全離開這裏,即便是你們打算立刻出城也未嚐不可,老夫說到做到,怎麼樣?”
李盛一字字地說道:“要想讓我放開黎球這個人渣也可以,不過,我還要帶走這個女子,就算她是摩尼教的信徒,我也不希望她留在這裏被那個人渣欺負!”
“這,這個,老夫可以答應你,李公子,請你放心吧……為了表示誠意,老夫可以派自己的親兵護送你們離開此地。”說完,盧光稠對盧延昌招了招手,盧延昌連忙湊了過來,盧光稠便對他耳語了幾句,盧延昌點了點頭,旋即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裏,想必是去調遣盧光稠的親兵了。
黎春水惡狠狠地盯著李盛,他忽然感到有些恐懼,這個年輕人在這般形勢下居然還是笑眯眯的,似乎毫不驚慌,他的膽氣果真是非同小可,看樣子,他不像是一個商人,更像是一個久經沙場考驗的悍將。
李盛把自己身上的鬥篷遞給了那個女子,說道:“趕緊穿上吧,聊勝於無。”
那個女子怔了一下,旋即把那件鬥篷披到了身上,嬌軀下意識地蜷縮成一團。
李盛一邊從一個桌案上的羊腿割下一大塊肥嫩的羊肉,一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不用怕,隻要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說完,李盛就把那塊羊肉塞進了嘴裏大嚼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我,我叫董洋洋,小女子雖然加入了摩尼教,但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小女子敢對天發誓,若有一句虛言,小女子死無葬身之地!”那個摩尼教女子低聲回答,說話時,她卻戰戰兢兢,頭也不敢抬起來。
這時,盧延昌已經帶領一些親兵來到了大廳的門口,黎春水驚怒交加之下,徹底失去了理智,他不能放任李盛就這麼離開此地,李盛打傷了黎球,黎球直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卻沒有人敢上前救治他,李盛卻還在那裏怡然自得地吃羊肉。
士可殺不可辱!黎春水已經忍無可忍,他怒吼一聲就撲向了李盛,此刻,他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腰刀,他要趁著李盛出其不意的時候出手,他不相信李盛能夠躲得過自己的突然襲擊。黎春水目露凶光,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為黎球出了這口惡氣,否則,他與黎球以後就再也無法在虔州城裏立足了!
“李公子,小心!”盧延昌大吃一驚,他可不希望李盛在離開這裏之前出了問題,在他眼裏,李盛是個少年英雄,要想順利地接班,他還要多多求助於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