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薄涼心,名字看上去悲傷,的確……她有一段十分不堪的過往,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女生。
有些人隻認定那些成績好又單純的女孩,把那些看似品行差,滿嘴草泥馬的女生杜絕到長城之外,但是在她看來,那些單詞的女孩,又做作又矯情。表麵裝的清純什麼的都不懂,其實心裏早已熟透了……
那些看似堅強的女孩,整天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們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有需要人保護的時候,那麼,薄涼心是這種人?不敢否認。
說到保護,就會讓薄涼心想起她的哥哥——鍾淺易……
沒錯,鍾淺易是大涼心一個多小時的龍鳳胎哥哥。薄涼心隨父姓,鍾淺易隨母姓。而他她們的媽媽生他們的時候,難產死了,之後薄涼心的爸爸,也就是薄俊,又找了一個女人……
因為姓氏不同,除非是很熟的朋友,在學校裏,很少有人知道他們是親兄妹——這是薄涼心雖然懷疑卻始終無法否認的如同火爐般燙手的事實。用“火爐般燙手”有點不太貼切,但一時又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隻好將就。
身邊的朋友或同學,很少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一奶同胞的哥哥。偶爾通過各種途徑知道後,幾乎會說出以下幾周大同小異的話來——
“真羨慕你有一個哥哥,肯定打小就沒人敢欺負你。”
“多好啊。童年生活很快樂吧!有你哥哥陪你一起瘋,哪像我啊!天天被父母關在家裏。”
“要是像你有個哥哥就好了”
”要是你做錯事了,你哥哥肯定特別護你吧”
…………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鍾淺易,作為薄涼心的兄長——再沒有比他更討厭的男生了。
小時候她像個跟屁蟲一樣在鍾淺易的後麵屁顛屁顛的,鍾淺易和夥伴把鄰居家的草垛點著,邊點火邊問她:”涼心啊!我們用草垛烤白薯好不好?”
她點頭。待鄰居跑來告狀時,薄俊夾起鍾淺易,剝掉褲子,他無辜的眨著眼睛,又作大義凜然的樣子,指著薄涼心說:妹妹想吃烤白薯,所以…………
……
晚上被薄俊喊出去買東西,薄俊總是不忘記叮囑一句:叫你哥和你一起去,給你壯膽。
——哪會是壯膽,一路上沒被嚇死就不錯了。
“鬼啊!”
“老鼠”
“蛇”
“精神病”
“妖怪!”
黑漆漆的夜晚,鍾淺易淒厲而尖銳的叫聲時高時低,像是一盞指引方向的明燈,召喚出所有薄涼心害怕的事物,他們摸索著明燈指引的方向,一個個向她靠攏。
現在都不敢走夜路就是拜他所賜。
在家看電視的時候,鍾淺易每天晚上都要鎖定體育和軍事頻道,薄涼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拿遙控器,上來就是一記重拳,撩開衣服一看,鐵定一片紅腫。
小學的時候,鄰座的男生在薄涼心的鉛筆盒裏放了幾條蟲蟲,後座的女生看她哭的可憐,急著去找鍾淺易搬救兵,東走西走,好不容易在教學樓的後樓道裏找到他,他正在和小夥伴們玩玻璃球,聽完女生的講述,眼光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其實她最怕蛇。
初中的時候,薄涼心偷偷買了一個鮮紅色唇膏,不知不覺被鍾淺易翻到,吃飯的時候,薄涼心還在啃排骨,他突然來一句:爸,我覺得今天的排骨醬比涼心買的唇膏還好,你看她的嘴,多猩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