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無法改變“喂，隊長，把詳細地址告訴我。”“恩，福苑小區八號住宅樓。”“恩，我在路上，很快就會到達。”方艾無奈的掛掉電話，踩著離合器，急速向目的地駛去。
貨車穿過蜿蜒窄小的街道，在一個破舊的小樓前停了，項海拔出了車鑰匙，下了車子，項龍也跟隨而出。“我結婚了，在六年前。”項海看著弟弟，“我知道，嫂子去看過我。”項海聽到有些驚愕，嘴中呢喃著我怎麼不知道之類的。很快，他搖了搖頭，道：“先回家裏去吧，今天事挺多。”“恩”項龍應了一聲，尾隨著上了樓。家在四樓。大哥家裏很簡潔，一切都很條理。“坐吧，她應該在做飯。”兩兄弟坐在了飯桌前，嫂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相比幾個月前她更消瘦了，臉上的兩道淚痕十分明顯。“阿龍出來了啊，今天本來是想一起去接你，但是飯沒人做了，所以我就沒去，你看這些菜還合你胃口不。”她馬上擦拭了淚痕，笑著說道。“沒事，嫂子你別忙活了，過來一塊吃飯吧。”項龍看在眼裏卻沒多說什麼。看著妻子的狀態，項海歎了口氣，拿起筷子，淡淡地說了句：“吃飯吧”。飯菜很普通，對於項龍來說很是美味。“老房子怎麼樣了？”項龍問了一句，他很關心那個曾經帶給他們痛苦的地方。項海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弟弟會先提及。“我給賣了，在我碰到你嫂子不久。”“哦，賣了就好。”項龍特意加了幾個菜送到哥哥和嫂子的碗裏，哥哥一言不發，嫂子則對著他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言語，午飯就這樣結束了，嫂子在醫院當護士，很快就起身告辭離開了。大哥取出一根煙，嫋嫋煙霧緩緩飄滿屋子。項龍靜靜地看著，沒有做聲，他知道，大哥這是在苦惱，項海到現在都沒有提到自己的女兒，而項龍也沒有在家裏看到關於小女生的任何物品，說明她很久就不在家裏了。在嫂子看望的幾次中，曾經提到過她為大哥生了個女兒，照時間來看，她應該有五歲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項龍看著沉默的大哥。項海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漸漸發紅，他吐出三個字讓項龍不好相信。“白血病。”他又繼續道：“你相信嗎？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她隻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啊，為什麼要給她這麼多痛苦？”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憤怒地猛砸了一下桌子，“都是我的錯，我沒用，給不了蘇柔幸福，還治不起女兒得病，我就不應該活在世上。”項龍一把抓住大哥的手，強大的勁力讓項海動彈不得，他語重心長地說：“這不是你的錯，現實如此，看開點，把事情跟我講講。”項海低下了頭，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六個月前，項薇，也就是項海的女兒，回家後發現她臉色蒼白，看上去沒有血色，自己也說這幾天沒有力氣並有些發熱，都以為隻是普通的貧血，就隨便開了點補血的藥。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月後，項薇的口腔不斷出血，劇烈的疼痛讓他們意識到不對勁了，去了蘇柔所在的醫院檢查才知道是白血病。“急性淋巴白血病啊，當初我為什麼不帶她去醫院檢查，這樣就……”項海懊惱的搖搖頭，項龍苦歎一聲，哥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待他，為什麼要折磨一個孩子。“治療有效果嗎？”項龍趕忙問道。“還好是發現的及時，”說到這，他自嘲的笑笑，“病情得到控製，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造血幹細胞，我和你嫂子的也不行。”“嗯，等會去醫院看看吧，檢查一下我是否合適，還有，錢的問題。”項龍鄭重道。“第一次化療就花了三萬多，積蓄都花光了，向朋友借了五萬，也沒剩多少，幸好醫院好心，讓你嫂子隻要照顧薇兒就行，還給發基本工資，我隻能每天多接點貨單，但是還是趕不上花錢的速度。”“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你和嫂子照顧好她就行。”“怎麼能讓你……”“別跟我講客套話，咱們是親兄弟不是嗎？我說了我有辦法，現在就去醫院看看。”項龍打斷大哥的話，拽著他就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