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可以再笨一點嗎?”
“哪裏是我笨嘛。明明是你講得不好嘛,為什麼怪我?”
“那麼……從頭到尾你都沒聽懂?”
“嗯。”
“那我豈不是白講了。”
“對啊,耍你還是蠻有趣的。”
“再不認真,我不給你講了啊。”
“好啦好啦,你講吧。我會認真聽的。”
“咳,已知此題f(x)與未知數……”
自從陳景然被數學老師簡單地教導過後,他開始每周三晚上給純一輔導數學。每次,純一喜歡看他皺眉溫怒的樣子,不過人家這麼辛苦給自己講總不能辜負了吧,所以純一其實也有認真在聽,每當她聽會了陳景然也會會心一笑。
時光倒流回一個月前。
正在我準備和純一一起回家時,陳景然大方地走了過來。
“有事嗎?”我問道。
每次純一都會教導我不要這樣和別人說話,“若是別人有事還好,可以直接開門見山,若是人家沒事隻是想聊聊天豈不是很尷尬?就算別人有事,也會被你冷跑的。”我想想也對,可是已經養成了習慣,改不掉了,就像……
陳景然看了一眼純一,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乖乖溜走。
純一這個粗神經才不會想那麼多呢,傻愣愣地問陳景然:“怎麼了?”
“哦,沒事,”陳景然淡然地笑了,“你上個月考試也不好吧?”
純一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不過又理直氣壯地說:“其實並不怪我,是因為題太尖酸。就比如說書上教的是十以內加減法,可考試就來了個一百以內乘除法。我有什麼辦法。”
“嗯……你還記得上次老師說要我幫你補習的事嗎?”
純一眨眨眼,沒想到陳景然真的認真了,居然會給一個天生理科就不好的人補習。純一想推脫,一是怕麻煩陳景然,二是耽誤自己休閑娛樂的時間。
“不用了吧,謝謝你啦。我沒關係的。”
陳景然想了想:“還是不行。這樣吧,這周末我會幫你準備補習資料,下周三我用一小時時間給你補習,你看行嗎?”
純一知道陳景然的好意,也盛情難卻了。艱難地說了句好吧,就快步離開了教室。
我每天放學都會搭純一的順風車,如果沒有純一我真的是回不了家呢。我出了校園才這樣呆呆地想著,無奈,我隻能回到校門口等純一。
純一推著自行車快速向我走了過來,帶著質問的口氣:“你怎麼溜了?”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
純一朝我翻了個白眼,我乖乖上車。
在車上我問她:“陳景然怎麼樣?”
前麵傳來清脆的聲音:“嗯。人挺好的。”
我總覺得陳景然對純一不是一般的好,所以也八卦地問了句:“有沒有意思啊?”
“什麼意思?”
我更加得寸進尺:“你有沒有覺得陳景然同學對我們的開純一同學有意思呢?”
“我覺得……”後半句的聲音被迎麵吹來的秋風吹散了。
而我心裏其實早已知道了答案。
之前還是秋風,而現在卻已經到了2007年的12月31號,我不得不說高中生瘋的還真和初中生不是一個境界。雖說高二高三學習壓力重,但這絲毫不影響高一學生的新鮮血液。
由於第二天是2008年,所以那天並沒有晚自習,老師可能也著急回家享受假期便沒有拖堂。早早下課了。當然不管是什麼節假日,老師都不會忘記留半黑板的作業。
“同誌們!我們去聚會吧!”我們班的某位很貪玩的男同學扔開書本,興奮地說。
其實,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這麼瘋,所有人就等這句話了,同學們一呼百應強烈要求要去K歌。我說實話是非常非常不想去的,可是這麼多人都邀請我去又不好意思,況且純一也答應去KTV了,我也不能單獨搞特殊吧。
但是,我還是拉了拉純一的衣角,悄悄地說:“我可以不去嗎?”
然而,不是我單獨搞特殊,還有墨彬霖。
夏皦軼在招呼著墨彬霖和他們一起去,墨彬霖背上書包,平靜地說:“我就不去了,還有很多作業呢。”
夏皦軼知道對墨彬霖學霸來講一點兒作業根本不是問題,明知道墨彬霖在找借口可又不敢對他生氣,就拍了拍桌子:“就當我求你了,大神。去吧去吧。你看看誰不去參加聚會啊?”
純一諷刺我:“喏。這兒還有一位大仙兒。”純一用手指指我。
我尷尬地放射笑容。
夏皦軼皺著眉,靠近我:“神啊,你也不去啊。倆重量級人物不去多沒意思啊。”
浠柚過來幫忙:“人家愛陽和墨彬霖同學不想去,就不要強求人家了。”
純一還是不灰心:“可是……”
夏皦軼不知怎的,居然聽了浠柚的話:“好吧。”
純一壞壞地看著我:“愛陽,你怎麼回家啊?”
我愣了愣,無言以對。
“我陪她一起回去。”墨彬霖淡淡地走出了人群。
我馬上跟上去。
“你說說這都什麼人啊。說跑就跑。”純一抱怨道。
夏皦軼向純一拋了個媚眼:“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有些不一樣的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