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利益熏心這一說,令狐齊是認的。而這些人當中,也隻有東方倩有資格這麼說她,因為當日隻有她堅守本心,沒有要過趙日天一張銘文符。
他又望向了氣質儒雅的宇文,猶豫了片刻,問道:“宇文,銘文符的事情,我不說了。現在你告訴我,林檀師妹還活不活著?”
這些人當中,宇文是最聰明的。也是因為最信任他,在他說出玄階銘文之後,這麼多內門弟子才會搶著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資源交給趙日天。
這次地下魔城的曆練,是令狐齊這輩子經曆的最大失敗,但至少命還在。而如果林檀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還有沒有命就不好說了。
畢竟,他身為這群人的大師兄,在魔城中的表現是最糟糕的。他怕曹長老看他不爽,最後拿他當替罪的羔羊。
在令狐齊說話之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了一身白衣飄飄的宇文身上,宇文翩然的白衣在輕柔的夜風中輕輕飄動,他收回了仰望明月的目光,轉過身,朝著眾人宛然一笑,“令狐師兄,各位還相信我嗎?”
在這樣的時,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百靈強笑道:“師弟,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再聰明的人會被蒙蔽,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藏在心裏麵。現在的我們可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百靈說的不錯,宇文,你快說。”
宇文看了眼著急的令狐齊,搖了搖頭,接著說出了一句吐血的話,“我不知道。”
百靈等人紛紛一呆,一直等著他說話的蘇瑞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令狐齊神色慍怒,一個箭步,抓住了宇文的衣領,“宇文,你竟然說不知道?!”
一直遇事都十分有主見的宇文,此刻竟然說不知道。在令狐齊看來,等於在說“我不告訴你”一樣。
這些人當中,令狐齊頂著最大的壓力。如果林檀找不回來,不要說參加精英試煉了,能否在青木宗待下去都是個問題。
因為經受了太大的打擊,他的情緒變得十分易怒。此刻,他一手拽著宇文的衣領,另一手緊緊握著,大有宇文再說一句令他不稱心的話,就會把手中的拳頭砸到宇文俊逸不凡的臉上。
“令狐師兄,不要衝動。有話好說,放開宇文師弟。”
百靈被嚇了一跳,蘇瑞衝過來拉住了令狐齊的手。
令狐齊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緩緩將宇文放開:“宇文,你知道什麼快說吧。為兄現在沒心情聽你繞彎子。”
宇文依然是一副淡淡從容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把剛才的不快放在心上麵,他略微整理了下被令狐齊弄亂的衣衫,眼底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之色。
當時在離火山,麵對曹長老有關銘文符的質問時,大家第一時間把責任推卸到了他的身上。平日裏,宇文雖然溫文儒雅,卻也不是不會生氣,淡淡笑道:“令狐師兄,你想聽真話?”
令狐齊愣了一下,看宇文的樣子,有一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