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老童來接班,例行在公司的院子裏走一圈。發現路上,草地上,牆角,到處都是流浪貓,一隻隻橫七豎八地躺著睡覺,好像附近幾公裏的貓全在這裏了。
冷卻室也有。老童有些疑惑地看看那個無線監測裝置,再想到難聞的海鮮味,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這些野貓是這破玩意兒招來的。他對著跟過來的老周問,“老周,你怎麼看?”
“這事有蹊蹺。”
“通知老板吧?”老童拿出電話。
“別!”老周趕緊製止,“你忘了老板的吩咐:上午就是公司倒了,也不能打擾。聽說在陪大小姐呢!”
“那咋辦?這玩意引這些貓進來,肯定圖謀不軌呀。”老童開始趕野貓,“你要不去招幾條狗來?”
且不說兩位老人的忙乎。
萬消趕到九院,正好九點整,監控到院長召集幾位專家,在會診室討論車禍患者的病情。他找個借口,也到33樓去。
這幫老專家,都沒有帶智能手環的習慣,開會時也不玩手機,監聽他們的對話,還不如靠近偷聽準確。這可是關係到杜宛適蘇醒的大事,萬消非常在意。
“你找誰?”33樓的護士攔住萬消。
“我找院長,想谘詢一些問題。”
“院長在開會,不能打擾。”護士攔在前麵,態度很堅決。
“那我就在這裏等。”萬消依牆站著,看著會診室的方向。
護士看著萬消,發現他並不搗亂,也不好意思趕他下樓。有意去搭訕幾次,萬消都是嗯嗯啊啊地回複。心裏不由得羨慕起那位昏迷的姑娘,有這麼帥氣還癡情的男票!
萬消監聽到的情況,和他昨晚分析的非常接近。院長正是這個意思,準備三天後用藥,正在討論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到時候如何應對。九院自有一套急救流程,雖說是討論,其實隻要大家待命就行。
唯獨院長提出那點意見時,會診室鴉雀無聲。
“加大劑量刺激腦部,有個延時過程,大致在3-5分鍾。用藥過程隻有半小時,劑量增加慢了,錯過了機會,下次的刺激就沒有第一次的成效。劑量增加快了,因為這三五分鍾的延時,有可能蘇醒過來後,又變成中毒。”
大家都不說話。是呀,剛蘇醒的人,腦電波還非常混亂,此時應該靜養。本來某個劑量的時候可以醒了,因為吸收起效有個過程,被判定為未蘇醒,加大的劑量,就相當於在蘇醒後,給了一錘,很可能變成瘋癲。
這就是隻有半小時機會的風險所在。
“大家說說吧。”院長再次催促。
“建議該用藥還是用藥,搶救有風險,大家都清楚。”秦醫生忽然想到:院長連天堂印象都買了,試驗勢在必行;以會診名義,隻是想逃避一個人承擔後果。擺在麵前的馬屁,不拍更待何時。一想到這裏,站起來大聲說道。
他看到院長眼神中的閃過一絲賞識。見大家還是不說話,他繼續發表:“這個車禍患者,沒有家人。不要被近期的醫鬧嚇破了膽子。”
大家回過神來,紛紛表態同意,搶救有風險。形成了一個會診決議,被定位醫院的高度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