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貼地飛行(1 / 2)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能撫平一切,將心裏好的或是壞的痕跡一刀刀刮去,隻留下麵目模糊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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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我和裴羌的緣分,估計這世界上不會再出現第二個人。他住在距離我家步行隻有十分鍾的區域,與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手心和我有同樣的疤甚至幾近相同的位置,而且,是第一個給我擋酒的男人。在折騰到淩晨三點卻不能出聲的痛哭流涕之後,我終於沉沉睡去,直到幾小時後醒來,擦幹眼淚去上班之前,都還沒從夢境中回過神來。我以為這是場夢,我就這麼說了分手,就這麼親手結束了這段唯一跟家長袒露了的愛情。

“那個小白臉你認識?”剛在卡座上落停,段鑫立刻湊過來帶著質問的口氣看我,頭發上還粘著沒洗幹淨的奶油。

“第一,嘴巴放幹淨,第二,我認不認識誰不關你事兒,第三,”接過任鵬遞來的煙,我點燃後直接上了舞台,“把你腦袋上被拍的蛋糕弄幹淨再跟我說話。”

午夜十二點,燈光打在我不知疲憊的臉上,我開始享受著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用事實告訴那些妖媚的女人,爵士、cwalk、hiphop,比你們騷氣的鋼管舞更要引人注目。閉上眼,手指間的煙快要消耗殆盡,我感受到了指尖越來越熱的溫度,反手彈了出去,我不知道彈到了哪裏,隻知道自己渾身都是汗,我開始笑,隨手拿起酒不斷地當白開水喝,我又開始沉迷在這裏,帶著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故事。

我的餘光告訴我,白子陽一直看著我,段鑫還在向服務生要酒,任鵬看著舞台上的人默默不說話。而我的眼睛裏隻有酒,喝煩了就去跳舞,跳累了就回來接著喝。我聽到骰子散落一地的聲音,我開始有了幻覺,那些骰子像是我的心,突然碎了,一塊一塊,鋪了滿地。

聽,有寒風的聲音。

聽,那是枯夜的靜靜嚶嚶。

聽,我心裏有你的聲音。

“別喝了,你胃受不了,咱們走吧。”任鵬坐到我身邊,扶住杯口,阻擋了即將倒進去的酒。我抬頭,眼前有些模糊。

“裴羌…你來接我了嗎?”

第二天醒來時,頭昏腦脹是傳達給我大腦的第一感覺。洋酒的後勁兒起了作用,這導致我一天都無法進食。翻個身胃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拿起手機剛要請假不去上班,屏幕就出現了他的臉龐。忘了從何時起,將他的照片作為手機壁紙,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刻,硬生生映入我的眼眸。我看著他的眼睛,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又出現了,有些心酸,又有些緊張,還帶點純真的希翼。我曾一直相信,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會屬於你,你會莫名其妙的了解他的所有,舉手投足都和他那麼搭調,像是與生俱來的默契,無論外麵怎樣滄海桑田,關起門來,你和他仍自然形成一個天地。

裴羌,我曾以為那個人就是你。可我從未想到,跨進你的世界,都會是如此艱難。

“微雨,抱緊我別鬆手,我壓完這個彎就抬頭了!”聽到任鵬的聲音,我立刻抱緊了他的腰,戰戰栗栗的等著他即將發揮的機車特技,既害怕又興奮。車身向左一歪,幾乎快與地麵平行,卻因為他的掌控沒有徹底倒下。猛然想到半個小時前他接到我抱怨心情不好的電話,說要帶我貼地飛行,原來是這樣。彎道過去,忽然車頭上揚,隻感覺全身瞬間快要仰過去,下意識緊閉雙眼,禁不住大叫了一聲。“微雨別怕!睜眼!”這孫子一定是後腦勺長眼了,不然怎麼會知道我閉眼了,我心裏正罵著老娘要是能活著下車一定把你大卸八塊,睜開眼後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