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日月如梭,一轉眼,十年的光景已經過去。司空曌打算開春就回京城。這些年他養精蓄銳,修養身息。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回京城,親手查出當年想要殺害他的凶手,不管是人是物,他都要找出來
初春的冬雪還未及時融解。倒掛的枝椏上還有這一簇簇未融化的冰晶,滴水融溶在石板上,發出”滴,滴”的聲音。在離別的早晨顯的格外刺耳。
“師兄,你要走了嗎?”語訫站在司空曌的身旁,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嗯。”
“還回來嗎?”
“嗯。”
“都收拾好了?”
“嗯。”
語訫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麼,最終選擇緘默。
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很多的東西。思想,心境,見聞……還有那朦朦朧朧感情。語訫把自己對司空曌的感情深埋心底。她隻想默默的守在他身邊,看著他,愛著他。
“王爺,馬匹準備好了。”淩易在一旁恭敬的候著。即使過了十年,他還是一心一意的守在司空曌的身旁。就算一起稱兄道弟。可他心裏還是把司空曌當主子。
倆人一起告別了師傅,便沿著官道趕往京城。
“師姐,師兄呢?”未來的及道別的笥蓧拿著她為司空曌縫製的羽衣,匆匆趕來。這是她特地為司空曌準備的,收集了整整一年鳥兒的羽毛做成的羽衣。
“走了。”
“走了”笥蓧蹬時定住,語氣裏我有著深深的失落隨即又改口說到
“走了好,那我就省得準備禮物給他。”笥蓧故作堅強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鎖上門悶著被子放聲大哭。
她知道他今天要走,為了故意忽略內心的悲傷,給自己安排了很多事。知道他向師傅辭行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飛奔而來。想看看他離開前的最後一眼。可惜還是遲了。
“嗚嗚”。……
京城,這個祈順王朝的首都。這個經濟政治的中心。這個醉生夢死的皇城,這個有著各色各樣的人種聚集城市。它是這樣的繁華,這樣的風情萬種,百魅笙姿。
皇城的大街上,一主一仆在緩慢行走。隻見其中一名男子周身上下氣勢淩厲。狂放不羈。眉宇間帶著一抹不怒而威威嚴。完美的五官,修長的身姿,蜜色的肌膚,無不顯示著他不凡的氣度。
旁邊的隨從穿著一身青衣羅布,腰間一把佩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濃眉大眼,微厚雙唇,方臉寬額,臉上滿是衷心。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那經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景色,另一在心中呐喊。這個他離開十年的都城。他的家,他的夢,他曾經所有的一切。在走進京城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以前。
司空曌望著眼前的繁華,遙想當年恍若夢中。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回到京城。現在自己的心情是怎樣呢:憤怒,悲傷,竭斯底裏……平靜,是平靜。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平靜的麵對,真是可笑啊!
倆人牽著馬向要王府走去。街道上人聲鼎沸,沿街的商鋪鱗次櫛比。各種各樣的小販們在沿街叫賣,有賣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飾的,字畫的,風箏的,香囊的……
各種胡同小弄像蜘蛛網一樣覆蓋都城的每個角落。一批又一批的人不斷的出去又進來。薄暮中,整個都城有如一個散發著七彩光芒的水晶宮。時遠時近的叫賣聲,孩童的嬉戲聲,偶爾的一聲馬嘶。都顯示著皇城的繁華
來到曜王府前,眼前破敗不堪的景象讓這倆人的心頭平添一抹悲涼。蕭瑟的房屋,遲暮的倒影。斑駁掉漆的大門,殘缺的斷壁屋簷。成堆的落葉……
眼前的院子早已荒蕪人煙。推門而入,一股黴味鋪麵而來。嗆得人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揮手掃去空氣中漂浮的微塵。在看看發黴的屋子椅,屋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牆壁因受風霜的侵襲,也黴菌斑駁,水漬漣漣。
暮色四合,晚風乍起,給眼前的小院又添一份蕭瑟,或許無人會憶起王府往昔的良辰美景。流年已逝,歲月如歌,回憶永遠最美。
“王爺,我們還是住客棧吧,這裏實在太簡陋了。不適合您的身份。”淩易邊說著就退出出屋內。
身份。司空曌不禁自嘲一笑,如今的自己還隻是個不得承認的王爺。尚未見過皇上,這身份怕是沒有人知道的吧!
“沒事,你收拾收拾,今兒在這住一晚明天我們進宮。”
“是。”淩易簡單的收拾下屋子。整出一塊幹淨的地方給司空曌鋪上席子,自己則席地而坐。一夜,就這樣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