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與其品嚐永生不死帶來的寂寞感,我更加希望能夠在有限的時間裏,去體現自己的價值。法克,你的思維就像是田間寂寞的放牛娃,你的視野看似是在廣闊的麥田,但你實際隻看到了無邊的天空和無邊的曠野。我不想成為和你一樣寂寞的人。”星飛斬釘截鐵道。
他現在是多麼希望能夠回到過去,在空靈而溫馨的山下小寨裏生活。遠離欲望橫流的喧囂都市、遠離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熱血沙場。星飛是一個男人的同時,也是一個丈夫,他的肩上再也不隻有他一個人的負擔了。
“聖童星飛,看來你在這個問題的認識上過於偏執了。我們隻需要你幫我們一個小忙,你就可以主宰這個宇宙。世界仍舊在運轉,它隻是需要一個新主人罷了。”
“瞧,法克,你已經自詡為宇宙的主人了。你這個悲慘的人,你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而我,我隻是一個沉睡百年的活化石。你不可能得到我,我也不可能主宰宇宙。”
法克長籲一口氣,想要勸動這個頑固不化的活化石,的確是一個難題。星飛這個男人,擁有至誠的品質和至高的責任感。法克想要去掉這一點無妄的責任感,這對於他來說,似乎是一個小兒科的問題。
法克輕叩轉椅扶手,自地下一麵瓷磚翻轉,伸出一隻機械手,機械手中握著可樂。
“我看你還沒喝過可樂吧。”
星飛搖搖頭。
“真好,你到現在或許還能感受到那股衝擊。我在1888年的時候才喝到可樂,第一次喝碳酸飲料時的味覺衝擊,我到現在還口留餘香。但當我喝下第二口的時候,我卻發現那股衝擊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我要請出第二個嘉賓。”
法克再次輕叩扶手,自旁邊一個地麵瓷磚翻轉,從地底伸出第二隻機械手,機械手中握著一支寫有“曼妥思”包裝的糖塊。
“現在,你把曼妥思的包裝撕開,取出裏麵的糖果。然後放在這個叫可樂的黑褐色液體中。”
星飛詫異地望著法克,他有些不明白。法克隻是催促道:“快照做,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咽了口唾沫。星飛照著法克所言,從機械手中取過曼妥思,拆開棒狀包裝,取出裏麵的橢圓糖塊。然後他打開可樂的瓶蓋……
“多拿幾塊曼妥思。”法克又道。
星飛覺得自己現在蠢極了,在這樣一個嚴肅的關頭。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神經老頭兒,還讓自己玩水和糖塊?
他照做了。星飛又取出三塊曼妥思,然後一股腦扔進可樂瓶那狹窄的瓶口。
噗嗚嗚嗚嗚!
遇到曼妥思的可樂立刻迸發,激烈的白色泡沫混雜褐色液體噴薄而出,有如發了火兒的富士山老爺爺,將滾滾的“岩漿”都噴在了星飛的臉上。
“噗哈哈哈哈!”一旁的法克笑得前仰後合。他已經全然沒有之前那聖者般的莊嚴,而是像一個惡作劇的熊孩子。他的笑容扭曲,淚水都擠出好幾滴。似乎是覺得不夠盡興,法克又笑得滿地打滾。
“嗬嗬……嗬嗬……你這是有多無聊啊。”
星飛現在是想發火都發不出來了,長這麼大沒見過第二個這麼二*的老頭兒。還有這麼無聊的事情都能笑出來,這老頭兒是不是瘋癲了?
星飛感覺他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於是立刻起身,朝出口走去。
“別走啊哈哈哈哈,別走……噗哈哈,我們還有正事要談蛤蛤。”
“你媽蛋兒!”
……
過了好半晌,法克才從狂笑中擺脫出來,雖然他的嘴角還在抽搐,更像是在憋笑。這使星飛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恥,哪怕是嘉靖皇帝豬肉蔥都沒這麼捉弄自己。如果是在以前,星飛早就把這人的腦袋扭下來,給狗當球踢了。
“咳咳……我說星飛啊!你知道嗎?這可樂是現代社會最常見的飲料了,而這曼妥思也是年輕人常吃的普通糖果。可就是這兩種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勾兌在一起,就能夠噴發出極為波瀾壯闊的景象(笑)。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就相當於可樂,而你就相當於曼妥思(笑)。”
雖然法克慷慨激昂,有如一個有誌之士的真誠演說,但在星飛的眼裏卻是欠揍得很。
“如果我們在一起,就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隻能動粗了。”
“你們想要霸王硬上弓?”
“我也想避免那種局麵。”
看來是談判失敗了。法克重回高不可攀的姿態。一副“你不叼爺,爺就揍死你”的表情,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塊灰藍色的水晶原石,道:“偉大的凶獸饕餮,現今我們需要你的獠牙,請讓這無知的上帝之子,理解真神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