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海軍?”星飛眉頭緊蹙,“是政府軍嗎?”
“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不是政府軍難道還是你家老媽子嗎?”德雷克笑道,他顯然不了解星飛在這個時代是多麼的沒有常識。
“我老媽子可不會帶兵打仗,但她跟著我父親學了一手排兵布陣的本事。”
德雷克權當這是東方人的玩笑話,沒往心裏去。他左顧右盼,希望能夠尋找到一條相對僻靜的道路。
“不久後的拿索海盜們,就會在本老板的號召下開始對我的追捕。但是我沒法兒放著我妹妹和船員們不管,或許我們應該去港口冒個險。”
“送死?”
“不,我們玩偽裝。”德雷克露出曖昧的笑容,“去找幾個窯姐,隻要十幾英鎊就夠借用她們一陣子了。”
星飛迷惑不解地跟了上去,看德雷克那詭異的表情,有些心裏發毛。
結果是德雷克把星飛帶到了幾名拉客的少婦前,扔了兩三張鈔票。年輕的德雷克船長道:“掩護我們到港口,還有化妝盒借我用一下。”
窯姐們早已瞧見星飛的通緝令,她們並不說話,隻是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
德雷克無可奈何地往窯姐手裏多塞了兩張鈔票,但窯姐似乎還不打算收手,咳嗽聲反而更大了。
“要麼就做這樁生意,要麼就別要命了,我的刀子可比你的喉嚨更快。”星飛鬼魅般忽然出現,持刀架在兩名少婦的脖子上,他的聲音中透露著陰冷和殺意。窯姐們瑟瑟發抖,掩飾不住臉上的恐懼:“我幹,我幹,出多少錢我都幹!”
星飛並沒有放開窯姐,反而雙臂左摟右抱,並戴上黑色軍袍後的兜帽遮住上半臉——看起來整個一醉酒的花花公子。
“你的偽裝看起來比我的化妝要高明多了。”德雷克訕笑道,“但是你這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讓小姐們如此受驚有失紳士風度。”
躲在星飛口袋裏的艾莉絲暗暗附和:“對呀對呀,星飛就是個摳腳大漢,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洋鬼子,講什麼紳士風度。咱是俠義之士,信義之禮比你們那些表麵功夫可實在多了。”
講不通的德雷克也不過多糾結,文化的溝壑不是簡單就可以填平的。
德雷克簡單幫星飛化了個妝,披上兩條帆布來掩蓋裝飾華麗的黑色軍服。據本老板所說這套軍服價值上千英鎊,於是德雷克再三向星飛強調這件衣服的價值,對於這些東西他總是能夠付諸百分之三百的精神頭。
“不就是件兒衣服嗎,竟然比金子都貴,搞不懂你們這幫人的神經。”星飛嘀咕道。
沒有過多理會星飛的胡言亂語,德雷克和星飛在四五名窯姐的掩蓋下,順利來到了港口附近。德雷克又付了兩張鈔票,這是封口費,但如果有人再給她們二十英鎊,恐怕德雷克的錢也就打水漂了。
在拿索就是這樣,個人欲望遠高於個人信用,這是亂世最明顯的一個標誌。
打發走妓女們之後,兩人隱藏在黑暗的草叢中前進。星飛教給德雷克一些隱匿氣息和身形的方法,這些都是一個刺客必備的能力。星飛不想讓一個門外漢打草驚蛇,所以並不吝這些獨門秘技。
二人繼續前進,並打昏了兩個皇家海軍的哨兵,他們將哨兵的衣服剝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德雷克為二人重新化了次妝,看起來像極了剛從倫敦過來的年輕士兵。
“你這化妝的本領比娘們兒還厲害。”
“就你話多……你們東方刺客講究隱藏於黑暗,我們講究隱藏於目標之中。化妝術也是一個技巧,比起不知道上哪尋找不靠譜的掩體,還是這樣比較安全哦。”
看來德雷克很在意別人說他像個女孩兒,這個睿智敏感的男人同樣是如此的纖細縝密,如果不是擁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和稀疏的胡須,化妝成女子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星飛忽然想到,這人的妹妹應該是個大美人兒。
德雷克準備妥當之後,二人將被脫下衣服的昏厥哨兵綁起來扔到草叢裏。星飛從哨兵的身上掏出兩顆鈴鐺,鈴鐺裏塞了保險繩,這使鈴鐺隻有在拉出繩子後才會發出響聲。這鈴鐺和白尺手上的如出一轍,很顯然是為了對付星飛的。
“這鈴鐺是幹嘛的?”不知情的德雷克一臉茫然,他未曾聽說什麼時候鈴鐺成了軍隊的標準配置。實際上已經有上百名士兵駐紮在海邊,而且還立起幾個聲音範圍更大的警鈴。
“你的一角龍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