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域北端最繁榮的城市叫什麼,人們十有八九會提到拿索,因為那裏的海盜實在太多了,所劫掠的財寶也太多了。可除了拿索還有什麼繁榮城市?人們一定會說是哈瓦那。
星飛早早地起了床,昨天清晨他和德雷克研究了“如何成為貴族”這一艱澀高深的難題,使船上的船員們紛紛搖頭,都歎自己跟錯了老大——找了一個想成為大官的海賊。
星飛昨晚也是很晚才睡,他給莎朵講故事講到很晚。
今天,斷了角的一角龍號就要到達古巴島的北端城市——“哈瓦那”了。
洗臉、漱口、順便嚼兩顆檳榔清潔口氣。星飛一改之前的蓬頭垢麵,變得俊秀白淨起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照鏡子,始終認為自己比這些自稱“白種人”的洋鬼子要白得多。沉澱了五百年的靈魂還從未聽說過“種族歧視”這四個字,他像個孩童般純淨。
“起那麼早啊。”
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的是少女莎朵,她到星飛身旁洗漱。
“你也不晚。”
少女洗臉漱口、順便梳洗頭發。古銅色的皮膚和淺金色的及頸短直發,在水滴和陽光的共同照耀下產生一股極富力量感的美麗,如同出生於朝陽下的維納斯,令人癡迷。
“你可真漂亮。”
“噗。”莎朵捂嘴笑起來,“你誇人的詞彙就像六七十歲的老地主一樣幹癟,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困擾。”
“這……”星飛尷尬地撓了撓頭。以前在華夏皇朝的時候,有地位的男人不會很直接地對女子表達傾慕之情,那會顯得和市井之徒一樣低俗。這在歐美顯然是不適用的,星飛還需要多多學習如何和女人說話啊。
“好啦~,快去吃早飯吧。”莎朵無顧忌地摟過星飛的左臂,拖著他走向食堂。星飛能夠嗅到少女頭上的強烈清香,深刻的芬芳有些讓星飛昏了頭。
二人來到船舶食堂,發現食物還沒準備好。船長德雷克戴起廚師高帽、係上白圍裙,在爐灶前奮鬥,他還喊道:“神父!你都切過幾次洋蔥了怎麼還這麼個奶奶樣?你還想不想讓我們吃飯了!”
“神父”是一角龍號上唯一的船醫,前天夜裏給莎朵處理傷口的就是他。現在他也不得不兼任廚師,和德雷克在火焰與魚肉的戰場上奮鬥。
“船長,辣眼睛!”
“狗屁!老子切洋蔥都不怕辣眼睛你怕個卵?”
“船長,你是傻*。”
“你說什麼?!”
“我說‘船長,你真牛*’!”
“哦……”
看著幾名莽漢握著細長的西式菜刀、笨拙的雙手擺弄著圓咕嚕的洋蔥、聖女果、小土豆……甚至還將胡蘿卜不去皮就下鍋。這些人恐怕是星飛見過的最差的廚師了。
“我去幫個忙,你就等著吃大餐吧。”
和莎朵招呼一聲,星飛穿上圍裙、戴上廚師帽,在眾目睽睽下猛推開德雷克。
“找死啊!”
“我在找黑胡椒,你去負責切菜,讓神父洗菜,其他人收拾衛生。”
“你會做菜?”德雷克和水手們都睜圓了眼睛。
“我在本老板家做過廚師的,前天的事情你忘了?”
德雷克點點頭,他當然忘不了,更忘不了星飛初次見麵就把自己綁起來、拷問自己。再三思索之後,隻會讓不能吃的東西變得更糟的德雷克還是乖乖切菜去了。
一同胡亂收拾之後,星飛終於將幾道早餐端了出來,雖菜式較少但數量卻很多。煎半熟蛋、火腿三明治、熱牛奶、蔬菜沙拉、煎培根……星飛還順便炸了幾根油條,反響一般,西洋人的口味偏甜,他們甚至用煉乳蘸著吃……
水足飯飽之後,星飛的地位瞬間攀升。由於海上生活條件艱苦,很難找到好廚子,這也為什麼當初來路不明的星飛能夠輕易進入本老板家的後廚房,醫生、廚師這些具有專業技術的在海上都是搶手貨。
僅就這一樣手藝,星飛成為了一角龍號上的小明星,大家都搶著星飛的活幹。唯恐這個寶貴的大廚哪天不高興跑了,就隻能重歸德雷克的料理地獄了。
這隻是船上的小插曲,很快的,一角龍號就到達了古巴島的哈瓦那城。
這裏雖說是城,卻沒有古代的高大城牆,而是頗為原始地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城中大多是土木搭建的矮房,唯有幾個重要建築在矮房子中鶴立雞群。
哈瓦那給星飛的感覺如同是拿索,熱鬧且充滿了海水的氣息,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這附近停滿了海軍戰艦,使德雷克不得不將黑色的海盜旗換成了白色的商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