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酒泉發射嗎？”葉綠隨口一問。
徐禾稻好像有些生氣：“你以為在哪？有個那麼大地方讓你發射火箭不錯了好嗎！挑三揀四。”
其實葉綠也沒別的意思，可能徐禾稻以為他想就近，於是他趕忙道歉：“不，不是，我沒抱怨。”
藍奏把啃完的蘋果完美地拋進了牆角的垃圾桶，在一旁偷笑著。
藍奏身上沒有煙味沒有酒味，身為總經居然煙酒不沾，葉綠實在有些詫異，一瞬間，藍奏又從兜裏掏出一片口香糖來。
“達到木星需要一年半多，你父母已經簽訂了合同，接下來你有兩個小時思考你去木星該幹些什麼，然後你有半個小時與你父母的視頻通話的時間，不過，這段告白是在飛機上完成的，飛機空間狹小，不要做出誇張的動作。”徐禾稻走進來，抽了一把椅子，坐在儲物櫃邊，從抽屜裏拿出一摞資料。
醫院走廊上響起了沸騰的叫喊聲，因為有信號了，他們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
“爸媽，我現在在羚科的公用小型客機上，我第一次坐私人飛機，感覺棒呆了！”葉綠打開了視頻播放器，映入眼簾的是兩張熟悉的麵孔。
“我不擔心，不就是三年多嘛。你初中讀寄宿，也是一個三年，媽相信你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的。”媽媽笑著說，但掩蓋不了哭腫的眼睛。
“我現在也不可能讓你不去，你小子記住一句話，爸媽等你回來，所有人都在等你們回來。”葉爸朝葉綠招招手，端起桌前的那杯雪梨汁：“還記得我說過雪梨汁代表什麼吧，我先幹為賀！”
雪梨汁啊，凱旋嘛。
葉綠點點頭，說了聲再見，關掉了視頻。
他們在高空中瘋狂地前進，好像不這麼做，下一秒就見不到太陽了，令人暈眩的光明晃晃地在飛機周圍打著圈，雲在上麵，也在腳下，葉綠看著窗外，既看不到腳下的路，也看不到前方的天際線。
葉綠開始試著將頭腦放空，其實這是一個多餘的動作，因為他從來不在大腦裏裝任何思考，不管遇到困難還是希望，高興還是憂傷，甚至將死之時，他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也許正是因為身體某種機能導致他的神經與常人傳導的刺激不一樣，所以他的身體符合率可以比常人高一點吧……
他們降落在離發射地一千米的地方，其他同行的人都到位了，隻差了葉綠，葉綠也不好意思地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朝他的夥伴們走去。
“小綠！好點了嗎？”褚靖悠朝葉綠揮揮手。
“我沒事！”宇航員們已經換好宇航服在座艙內做好了準備，徐苗瞧葉綠過來了，也從衣架上裏拿出一套來，民用宇航服有些重，劉煜和杜樓都過來幫忙。
酒泉的四周讓葉綠心裏泛起一陣疙瘩，葉綠說不清心裏那股奇怪的情感，反正是與當時環境非常不相適宜的，漫天沙土讓他心神不寧，而他希望木星上麵是滿眼的綠林和山野，這被黃沙榨得幹幹的雙眼，所謂的病毒隻是樹的種子，因為光合作用讓木星上有了氧氣，沒有危險，沒有感染，同去的每個人都不會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