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們一分,下次再見。”木李還是笑著丟下一句客氣話,咬咬牙。扭頭就準備走。
“等一下。”傀儡帝竟然喊住了她:“小姐姐的麒麟號角你們拿走替她保管,它不太喜歡離開主人太久。”
木李回過頭,傀儡帝低著頭,手指向自己斜後方一隅。
“清流兒?”
“嗯……我還是把它拿過來吧。”
一個月之後。
“蜮好安靜啊,隻說要見葉綠,也沒動殺心。”
“不知道她和傀儡帝再打什麼算盤。”
但是葉綠說什麼也不肯見她,轉折來得太突然了,葉綠在心裏推理了不止上百遍,竟沒猜到是那股藥香味兒,葉綠怕是忘了他們離開收容院時不雨那一抹微妙的笑意了……
“早晚都會要麵對麵不是嗎?人家蜮隻願見你,倒是你卻隻不願見她?”綠窗幽說道。除了綠窗幽、知多少、倚南窗知道蜮的名字叫不雨,賦清流葉綠知曉內情、其餘的人都沒沒轉過神來,就連寒潭清和煙雲散還有風歸去都沒想起來。
“不不不,我怕暗之鍾盤會跟蒼之鍾盤杠上……”“你就找借口,你們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帥不過三秒……”
“別胡說。”“不雨小姐姐說了,清且安不在,暗之鍾盤就不會有影響。我陪你。”
不雨被關著,到底還是人肉之軀,也逃不到哪去。便一直很安靜地坐著,坐著……
哢噠——
門開了。
“你來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不似在收容院見到的那個不雨:“我給你唱一遍冥歌吧,清且安大人之前都是自己唱,從來沒聽別人給他唱過,後來我學會了,就是我唱給清且安大人聽。”
是什麼時候染上屋熱病的呢?都已經不記得了。不雨做不了靈娘,就做了引靈人。
孤獨,不雨卻求之不得,但是引靈人突然不孤獨了,那裏有一群清且安收留的孩子。看著清且安一步步走進忘川河畔,然後對著坐在屋簷上的她會意一笑,她的心不知什麼時候被逐放般,流浪到了清且安的邊緣。
屋熱病失控的時候,獸性控製著大腦,你不知道你到底對麵前的人做了什麼,和夜獸症一樣,久而久之,人性與獸性就融在了一起,因為腥血的撩撥,人們總是享受殺戮帶來的自由感。
“你和清且安到底怎麼回事?”
不雨頓了頓。這屋子很暗,厚厚的窗簾都還拉上了一大半,葉綠看不清不雨的表情,也看不清不雨的臉。
“他把我吃掉了,你信嗎?”
葉綠微微欠身。
“他那次要去抓小一,我知道,他屋熱病逐漸顯狼性,小一是後來收養的引靈人,除了我,他們都是黃泉路上生死顛倒的人,唯獨我,是自願跟著他的。我不忍心他吃掉小一,便幫小一擋下,可是大人露出了獠牙,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地對著我的脖子啃了下去。”
葉綠調整了一下心情,他聽了太多太多的故事,這個故事,他沒有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