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不科學的傳統,但是人們不想破壞這美麗的祈福儀式,隻好讓先進的醫療技術替這儀式善後。但是還是會有些孩子留下後遺症,有些後遺症是很恐怖的,失明失聰都是輕症。
大人們會說,連祭潭的水都受不了,也活該被病痛淘汰。
而經受了祭潭那一關的孩子也沒有什麼好慶幸的,還有其它的考驗等著他們,五歲那年他們被送往鬥獸場,在一平方公裏內的狼牙下存活的孩子,他們才有幸在十歲那年去狩獵場與其它野獸搏殺。
十五歲,他們在學校裏,參加的每一次考試都是在受刑,全校考最後的孩子會有一次懲罰,懲罰不重,但考試次數太多,被折磨到自殺的也有很多。
其實過了十五歲就好了,所有的考驗都完成了。
神學課老師會解釋這個詭異的儀式,這是人們與神的一場對弈,人出自己的孩子,神出那些殘酷的儀式,活下來的孩子,就是代表人贏的籌碼,喪生的孩子就是代表神贏的籌碼。
“祭溪每條街口都有一顆紅槡樹,來紀念那些死去的孩子。其實現在想想,考驗真的不是很殘忍,五歲那年,一共二百零三個孩子,活下來了一百八十九個;十歲那年,一百八十九個,活下了一百七十六個;十五歲那年,有十八個沒有挺過來。”
隻是街道小,街口多,滿大街就是紅槡樹,在黃白主色的祭溪裏那麼突兀,仿佛身後就是滔天業火,灼燒著滿天星辰。
“籌碼,是沒有選擇權的。他隻有交換權,要麼賭自己,要麼賭自己的同伴。”
醉為期愕然。
“你覺得木李和她在下一局大的還是猛的?”風歸去回憶完自己的過去,眼睛依舊是亮亮的,但是眼角有點發幹,回憶如風,許是這風把眼角風幹了。
“這局……不大,也不是很猛……但是很有意思。”
“他們賭的是什麼?”風歸去揉了揉眼睛。
“表麵上是拿清且安大人當籌碼,實則還是在為難蜮——也就是不雨。不雨似乎因為某種原因開始搖擺,葉綠將這原因歸結到了自己和清且安大人身上,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有某種聯係導致不雨產生了動搖。”醉為期喝的倒是黑咖糖茶,或者是說嚐嚐風歸去喜歡的口味。
“那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啊?”
“別急啊,現在形勢多我們兩個不多,少我們兩個不少,你這麼急著回去,是想觀棋還是純粹擔心葉綠?”
“哪壺不開提哪壺,閉嘴。”風歸去白了醉為期一眼,要不是看你長得帥,真想放狼咬死你。
滴滴——
那突然響起的喇叭聲似乎是和他們在打招呼,醉為期看向那邊馬路,一輛銀灰色的車停在他們視野中間,一隻熟悉的手在召喚他們。
“江南?”
“我要開始回來工作了,你們玩得怎麼樣?”江南笑吟吟地,配上溫度正好的陽光,令人格外舒服。
“我們可沒玩,我可是很嚴肅地在工作呢。”風歸去叉著腰。
“那你們查到了什麼?”
“有一種古老的酒的配方,在一個很神秘很神秘的地方等著我們去找,按照方子配出來的藥酒可以減緩甚至治療屋熱病。”
“接下來我們就等著嗎?”葉綠心裏越來越不安了。
“當然!籌碼是清且安大人不錯,可是比的是不雨的心理戰。如果傀儡帝失去了她的容器,那麼她贏了,如果清且安安撫好了不雨躁動的心,那麼我們贏了。”
“怎麼聽起來定的勝負是相反的?”
“當然沒有,不雨要是釋放了亡靈團,得益的不會是我們。”
葉綠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暗之鍾盤,木李和傀儡帝之間到底在玩什麼?明明就不是一個很好玩遊戲,雙方卻樂此不疲,也因為是小孩子,腦回路和大人們的又不一樣,葉綠是在摸不著頭腦,但是除了配合沒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