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個地方，但仍然看不真切。很安靜，卻安靜得有些不自在。
葉綠知道，走路不能發出聲音，不然夢就會斷。他不想讓夢這麼快就結束，因為這是第二次夢到這個場景了。
夢，有溫度，但是這溫度是冷的。
就像夏夜裏的池水，反射著月光，氤氳著柔和清涼的水汽。
啊，看清楚了，是白色的石階，上麵還有石頭日積月累的滄桑溝壑。
葉綠有點猶豫，他不知道踏上這石階之後會不會把夢又斷了。
沙——
這風又在撩撥這些葉子。
葉綠抬頭看了看，發現那一塊是紅色的，難道，這是滿樹的紅葉子？
葉綠再次從夢中驚醒，也不知道是觸碰了哪裏被這夢境抵觸了，他醒來，還是在飛機上：“我怎麼了？”
“你握著傾城訣睡著了，然後做了個噩夢又醒了。”
“不，那不是……噩夢……不是噩夢。”葉綠清醒過來後，手肘撐在窗框上，手指隨意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他看著窗外，有意無意地接過話茬。
窗子裏，還有反射的自己的輪廓。
“快到協會了，葉綠哥哥別太擔心了，塵伯是個老不死，不會輕易出事的。”賦清流試圖用怪裏怪氣的語氣安慰和逗笑葉綠，反招來楓林葉的一拳頭。
“你敢這麼說塵伯，你就是個小不死的。”
葉綠握著翡翠握了多久，葉綠也沒什麼概念，隻覺得這翡翠好像不燙了。
不燙了？是真的不燙了，還是自己麻木了……
楓林葉瞅著還是魂不守舍的葉綠，看來又是在瞧著葉綠夢到了什麼，她隻是微微一顫，也沒說話。
終於回到了煌塚，回到了協會大樓麵前，裏麵卻是空無一人。
“真的沒有人……”煙雲散抱緊了寒潭清的胳膊。
“進去看一下有沒有變什麼吧。”散漪瀾停好隱形機，也走下來。
渺滄海率先走過去，玻璃大門安靜地緊閉著，像是全體人員都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密碼沒有改，大門滴地一聲向渺滄海他們敞開來。
葉綠慢慢地看著，嗅著，這個時候竟然反而心平氣和了下來，他走進了電梯廂，去了七樓。
通訊室，大樓供電係統已經被渺滄海打開，他去給戴謙泠打個電話。
我好像一直忘記說明地球和木星是怎麼通話的了……我就簡單提一下吧——電板重組一個赤翼製造的預製芯片，與之匹配的電波來自羚科專製的微型衛星，該衛星連通著人造木衛，電磁波在兩顆衛星之間傳輸……
謙泠的電話是接通的，但接電話的人不是謙泠，而是嚴鐵獵。
“小嚴子？怎麼是你？”
嚴鐵獵的聲音很低很小，像是他那邊不太允許接電話：“嫂子剛剛在考場突然暈倒，送到醫院正在急救……”
“啥？考場？”
“我們回母校弄了個監考老師的牌子玩玩，我跟嫂子安排在同一個考場。”
“暈倒是怎麼回事？謙泠她有沒有事啊？”葉綠聽了頭皮一炸，雙腳像陷在泥沼拔不出一樣重重地呆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