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部離地麵其實隻有十幾米,但是血樺這一輪輪繞下來,估計要個幾百米,但是葉綠被血樺尺的突然行動弄懵了,不知道血樺尺想表達的意思。
血樺尺停了下來。
葉綠嚐試著理解血樺尺的意思,走到血樺尺最後一輪繞圈對應的正下方去試探鏡子大陣的邊緣。結果與葉綠想的是一樣的,貼滿了穹頂的血樺尺告訴了葉綠這個鏡子大陣的邊緣在哪,穹頂離地麵有多高。
的確,要離開這個鏡子大陣,要先了解好鏡子大陣的大小。
但是還沒等葉綠想到任何線索,鏡子大陣再一次不安分起來。
這下連血樺尺都嚇得縮了回去,原本的正方體空間開始扭曲,每一麵鏡子都上下左右前後地移動起來。
平整的鏡子地麵變得坑坑窪窪,崎嶇難測。鏡子在飛舞,變換,在葉綠的周圍竄來竄去,然後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閃成了一道白色影子,瘋狂地,玩命地。
葉綠在狂飆地移動鏡子陣裏麵一動不敢動,仿佛瘋狂的鏡子就是一把利刃,動一下就會凶佞地割破他的喉嚨!
“這是怎麼回事?”葉綠心髒狂跳,不停地喘著肺裏的熱氣,熱氣遇到冰冷的空氣液化,葉綠的身邊都是熱氣液化而成的白霧,但是他因為太過緊張,身體的新陳代謝在體內一下子加快了很多,臉因為身體產熱一下子過多而變得通紅,連冰冷的空氣都讓他冷不下來。
“完了,我冷不下來了,我會回被熱炸吧?”
嚓——
一麵鏡子陡然停了下來,速度那麼快的鏡子,竟然瞬間沒有慣性一般停了下來,就立在葉綠的鼻尖前!
嗡地一聲大腦一片空白,眼冒金光,冷汗終於被逼了出來,散熱產熱慢慢均衡,體溫漸漸冷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隻是想嚇我一下……”
葉綠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被嚇得表情扭曲,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葉綠慶幸地向麵前的鏡子哈了一口氣,鏡麵花了,滿是霧氣。葉綠向後稍稍退一步,扭著僵掉了的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他所見到的仍像是一個平整的空間,隻是鏡子裏的成像大大小小,都不一致,表明了葉綠離所有的鏡子的遠近各不相同。
這個空間太不規則,比揉皺的一團紙還要糟糕。
但是無論如何,留給葉綠行走的地方還是有,隻不過不再是平路,而是一片第一眼難以判斷地形的山丘。
葉綠鬆了一口氣,鏡子大陣不再變化,但是它已經被葉綠惹怒,血樺尺也被嚇得凍住了一般,不敢再出來,連葉綠安慰它外麵已經沒事了,也不敢再動。
他摸著每一塊鏡麵,以一種幾乎為零的速度挪動著。
咳咳,他故意咳了兩聲,大大小小有許許多多的回聲從不同的角度傳回來。
其實按地球物理知識來講,這種情況是不會有回聲的,因為障礙物一多,回聲就被削弱。
但是這些鏡子,詭異得很,似乎不管其他的鏡子,葉綠走到哪,鏡麵就朝向哪,然後像反射光線一樣將聲音反射回來。
鏡子也在動,不再瘋狂地進擊,更像是一種試探。它們在葉綠看來,是繞著一根主軸在旋轉伸縮,然後擾亂葉綠的視覺。一麵一麵鏡子移過來,葉綠煩躁地一拳擊碎。但是葉綠看見過鏡子的新生,這些鏡子源源不斷,像北淵一樣,就是單純消耗你的體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