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這麼想!”賦清流忍不住朝瑟塵大吼了一聲,然後很失落地說道:“若不是因為你,葉子姐也不會這麼拚命地研究關於治療屋熱的藥,不會每天來回醫院協會那麼多趟,不會徹夜為了一個變異的細胞絞盡腦汁,這些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瑟塵被賦清流嚇了一抖,結果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撲進賦清流的臂膀裏哭了起來:“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遲早要麵對死亡的……”
賦清流聽到瑟塵的哭訴,微微一顫,他不敢置信地捧著瑟塵低垂的小腦袋:“你說什麼?死?你為什麼會死?”
瑟塵的臉被淚水擠滿,她隻是抽泣著,卷起左手臂的中長袖子給賦清流看:“姐姐已經知道了,我已經染上了病毒,還不算嚴重,它擴散得很慢,不過我可能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了……”
賦清流心裏一涼,感覺自己的腦袋被鐵棒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樣,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暈圈。
他看著麵前人兒梨花帶雨,不知所措,他的手都無意識地抖到抽筋:“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消息……”
“因為你告訴了我……她的事情……你很愛她,而我,不想瞞著你……”
賦清流得到了證實,瑟塵為什麼都十七八九歲還老窩在楓林葉的懷裏,因為楓林葉身上的氣息可以緩解屋熱病的發作,因為兩個星期之後,瑟塵很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姐姐了。
她的手臂那一塊,像被燙傷了一樣皮膚近乎潰爛,全部都是小塊膿皰,青筋交錯突起,這些靜脈血管和毛細血管離暴露在空氣中隻有一層薄薄的潰爛的皮膚。
“你怎麼感染的?”賦清流顫抖地問道。
瑟塵哭著哭著就笑了,她抹掉臉上難看的淚水,苦笑著說:“我被一條短毛抓傷了,然後傷口感染……我是不是很傻啊,都沒有給短毛剪指甲。”
一條短毛是半個月前送還了小駝鈴,那天小駝鈴正好帶著葉綠他們離開了血樺陵。
“葉綠哥哥的血液裏麵提取的免疫物還是很有效了的,你去醫院注射過嗎?”賦清流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呼吸著。
“姐姐幫我注射過了,不過它也隻能是緩解,沒有辦法解除的,不然我還撐不完一個月的。”瑟塵示意賦清流放心,她跟大家相處的這三年,是她最有意義的三年,就算被病毒吃掉,她也此生無憾了。
“她很勇敢,我也要向她一樣勇敢。”瑟塵說的她,便是烏樰:“我會笑著,一直笑著過好剩下的每一天,請你……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被感染了這件事。”
賦清流默許了,他的內心波瀾翻湧,他一遍一遍自責,是不是自己不該有喜歡的人,為什麼她們一個個都因為被屋熱病感染離我而去?
“她叫烏樰。”寒潭清告訴了瑟塵,她的名字。
瑟塵起初微微一愣,然後狠狠點點頭:“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