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安靜,我們老板到了,鬥蛐蛐兒比賽半小時後開始,大家可以熱身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他是一名六十來歲的老人,頭上已有斑白的頭發。
喝酒的、聊天的、摸妹紙的人全都停下來,等這位老人說完後,他們才又討論幾句,然後個人開始忙碌各自的事情,有的從自己的兜裏,有的從懷裏,每個人都掏出一個裝蛐蛐兒的葫蘆,比賽在即,他們開始給蛐蛐兒熱身。
一時間,原本隻是人聲鼎沸的房間內充滿了蛐蛐兒的叫聲。看起來好不容易熱鬧,田衛東也掏出他的蛐蛐兒,這隻蛐蛐兒常笑也認識,正是她賣給田衛東的黑元帥。
經過田衛東的精心飼養,如今的黑元帥看起來更加精神,叫聲洪亮,其叫聲隱隱超過房間內其他人蛐蛐兒的叫聲。
常笑也跟著田衛東,逗弄蛐蛐兒。
田衛東也找到了專業的器具,他找來一根棍子,輕輕波動蛐蛐兒,調動蛐蛐兒的鬥誌。
眾人準備了一番後,房間大門忽然打開,兩名旗袍美女走進來,在他們身後,跟著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他走路虎虎生風,目不斜視,氣場威懾全場,常笑看到這裏一愣,難道這就是這個神秘莊園的主人。
他落座到最中間的位置,什麼話也沒說,那位剛才通知大家蛐蛐兒比賽開始的老人開始組織起蛐蛐兒比賽。
好巧不巧地,第一場蛐蛐兒比賽就是在田衛東和王誌軒之間展開。
兩人站好位置後,相互瞪了一眼,而後打開葫蘆,將蛐蛐兒放入過籠兒,然後分別放在了隔子的兩端。
蛐蛐兒一落罐,其餘眾人就是一陣讚歎。這兩隻蟲兒太棒了,個頭兒都跟油葫蘆似的,而且各具異像:田衛東那隻是通體黑中透紫,宛如黑鐵打造的一般,自頭至尾,有三條由無數條淡淡金星組成的筆直金線,在燈光下一照,燦燦發光,正是蟲經中所講的‘異種異相’,絲毫不亞於珍珠白、石榴紅這類純種的蟲皇。
王誌軒的那隻蛐蛐兒名叫珍珠白,更是出彩,這蟲趴在罐中不走也不叫,連眼珠子都是白的;那雙眼半睜半閉,偶爾眨動一下,就是一道凶光射出,能讓百蟲懾服,這才是真正的蟲皇!如果單就氣勢而言,似乎還要略勝過田衛東那隻黑元帥。
頭發斑白老頭見他們準備好後,叮囑了一聲,鬥蛐蛐兒充滿了變故性,兩位不可因此起衝突,這就像那些拳擊運動員一樣,在上場前,都要簽署一份協議,內容無外乎拳腳無眼,傷到算自己的。
但是他們兩人的鬥蛐蛐兒敬仰不同,王誌軒要比田衛東身後的多。當過籠裏的隔子打開時,他並沒有用玉撥催動珍珠白,而是拿眼望著田衛東,眼神中沒有渴望搞基的激情 ,也沒有田衛東初來時仇視的目光,他好像變了一個人,眼睛猶如老獵人一般的油滑、狡詐,甚至是殘忍。
敵不動,我不動。珍珠白無論是身重還是品種都穩穩超過黑元帥半籌,王誌軒有冷靜待機的資本。
他要判斷清楚田衛東和這隻黑元帥的意圖、才會決定己方的戰略戰術,這才是頂級玩主的風範。
“吱吱,吱吱”
王誌軒深情凝望田衛東時,兩隻蟲兒也對上眼了;兩大蟲皇似乎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危險,竟然罕有的鳴叫起來,彼此都死死地望著對方,誰也不肯輕易攻擊。
俗話說的好,高手相爭一招搏,放在蟲爭上也是一樣,如果稍一不慎亂了章法,就要被對手一路壓製,直至最後敗亡。兩隻蟲皇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雖然沒有革命的思想武裝、黨的理論指導,卻能夠憑借本能發現對手的危險性。
就如小李探花之戰上官金虹、西門吹雪約鬥葉孤城,兩大高蟲相遇,都在鼓眼鳴叫、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手。
“哎,不好!倆蟲皇對上了眼,這是要死磕啊!可惜了”
觀戰的可都是行家,一看兩隻蟲皇擺出的架勢就知道不妙。
普通的蟲鬥,也會有傷亡。可畢竟傷亡率不是百分之百,如果蟲主控製的好,完全可以分出勝負而蟲不傷死,事後調教一段時間,就能再次上陣;可看這兩隻蟲皇的架勢,恐怕是不鬥便罷,一旦咬上,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就是某一方勝了,那也是慘勝!
這樣的結局是每一個好蟲愛蟲者都不願意見到的。
王誌軒也是一皺眉,抬頭看看田衛東,有心想要罷戰,卻又有些猶豫,難得有壓製田衛東的機會,他當然不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