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飛淡定的從包中掏出來一卷膠帶,給這些資料和證據一頁頁的貼在厚厚的玻璃板上——審訊室的玻璃擦得很幹淨,足夠讓泰勒清楚的看到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數點。
泰勒的臉孔漸漸扭曲了,他雙目瞬間充血。整個人拍案而起,他望著這一串串數據,被人愚弄的憤怒和對家族懲罰的恐懼充盈了他的大腦,他整個人都帶著幾分癲狂的神色,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像一頭即將發瘋的野獸。
“如果你和我老老實實地說你對莊銘做了什麼,那我可以做主這些資料你帶走。”顧翰飛適時的加上了自己的條件:“這大概會讓你死的不那麼慘。”
泰勒心中在劇烈的掙紮,弄死顧氏讓顧翰飛一敗塗地和減輕家族懲罰維護自己利益的念頭在他心中交替出現。良久之後,還是自保的想法沾了上風。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你現在就把這些資料給我。”
“可以,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顧翰飛嫌惡的把這些東西一點點揭下來重新夾會公文夾中,然後把從一邊的鐵欄杆的縫隙上遞了過去,泰勒在接到後吐了口氣,這才重新做回椅子上和顧翰飛說話。
泰勒的嘴角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我沒有對莊銘進行任何懲罰。隻不過在一個小黑屋中關了她四天而已。”
“就這麼簡單?”顧翰飛有些不信,他作為一個成年人實在是難以理解在一個地方關了四天怎麼會變成暴食症?
“這一點也不簡單。”收到了保命符的泰勒顯然心情不錯。他甚至還故意和顧翰飛解釋道:“緊閉懲罰,是讓你在一個隻有你的環境中生存著,在那棟屋子中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你也沒有任何意義,一切都沒要任何意義。在她需要人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所以她也什麼都不需要了。”
對於泰勒這一大串反常的解釋,顧翰飛有些吃驚。泰勒看了眼顧翰飛的神色,惡意的笑了:“當年就是輸給你,所以家族給我關了三天,如今我還給你女兒,這也算是父債子償了把?”
“父債子償?”顧翰飛重複這個詞彙,他的印象中沒有對泰勒的印象,而泰勒也好像自覺失言,不再多說。反倒是開起了嘲諷:“嘖,不過這女兒對顧總也沒多大的煩惱吧,畢竟不是親生的。不過……她媽媽可真是個美人,怨不得顧總這麼屈尊降貴給人家當便宜爹。”
泰勒笑眯眯的打量著顧翰飛,試圖再顧翰飛身上找到一絲惱羞成怒的神色。可惜令他失望了。
“所以,你的精神壓力和偶然性的不正常癲狂,是源自當初的關押?”顧翰飛的神色一反常態的嚴肅,他眉頭死死地擰成一個結,用評估一件商品的眼神打量著泰勒,對方猩紅的眼睛和瘋狂的神情都彰顯著和他人迥異的精神狀態。若是把這張臉換成莊銘……顧翰飛狠狠地咬住牙,他決不允許莊銘在多年後成為第二個泰勒!
顧翰飛沒有在多餘糾結為何泰勒死咬著他不放的事實,在反複確認後發現除了小黑屋之外沒有對莊銘產生其他刑罰後,他就不在多問了。
反倒是泰勒略有不甘心的罵著:“顧翰飛,你現在也別高興,就憑咱們簽的那個合約,你的顧氏也會陪我下地獄!”
泰勒咬著牙,惡狠狠的詛咒著顧翰飛。像是在詛咒殺父仇人。
“哦?”顧翰飛的臉色變得詭異了起來,他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你憑什麼說我的顧氏會給你這個瘋子陪葬?”
“你以為警察帶走了合同了嗎?影印版我早就發出去了!”泰勒在玻璃內笑的更是大聲:“顧翰飛,一個已經泄露的徹底的標底,和一個已經知道具體股權分成和資金會比的融資案,不知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據我所知你們顧氏已經在前期投入上億元了,這麼一下子打水漂……嘖嘖,還能不能撐得起來?”
泰勒此時的眼神就像一個擇人而噬的毒蛇,正絲絲的吐著信子。
“嗬嗬……”顧翰飛真的笑出聲來了“你對我的公司的了解,渠道來源是我的前任秘書弓紫桐吧?我沒記錯的話,弓紫桐在幾月前的舞會,有一個瘋狂的西方追求者?名字似乎也叫做泰勒?”
看見泰勒神色微變。顧翰飛繼續說了下去:“你又憑什麼以為……我會把自己的底牌交給那麼一個蠢女人?”
玻璃後的泰勒陡然僵住了。他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顧翰飛,而後者施施然的站了起來:“那份標底,和金融比,你進可以拿去用,若是顧氏因此受損哪怕一毛錢,我立刻找人保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