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進來,莊銘抬頭看了一眼,眼神沒有多少光彩,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手裏的寫寫畫畫。
西蒙走到一邊的把收音機關掉,這一刻房間裏安靜的隻有呼吸的聲音。
“媽媽,媽媽,媽媽你怎麼還不來。”這時,莊銘小小的聲音從嘴裏發出來。
聽到這話莊瑾瑤幾乎崩潰,都是她不好,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可以代替她的銘兒受苦。
“小銘,我們等會兒再畫畫好不好,你看看是誰來看你了!”西蒙走到莊銘的麵前蹲下,輕聲說道。
聞言,莊銘手中的蠟筆頓了頓,然後像是封閉了聽覺的人一樣毫無反應地接著畫畫。
“顧太太,你們過來吧,小銘現在的情況認人比較慢,需要多點耐心她才會慢慢認得你。”
“好。”莊瑾瑤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微笑的走過去,微微彎下腰,“銘兒,我是媽媽,媽媽來看你了,你看看媽媽好不好?”
“銘兒,爸爸也來了,爸爸來陪你玩好不好?”顧翰飛也學著莊瑾瑤彎下腰輕聲的說話。
莊銘原本在莊瑾瑤的輕聲細語下慢慢放鬆了身體,在聽到顧翰飛的聲音後身體微微一僵,然後迅速恢複如常,快得沒有人發現。
“銘兒,你在畫什麼,給媽媽看看好不好?”莊瑾瑤靠近過去,見莊銘沒有大的反應,才低頭看去。
白紙上,莊銘用不同顏色的蠟筆畫了三個人的輪廓。這三個人,一看就是一家三口的樣子。左邊是黑色線條的高個子男人的樣子,右邊是深藍色線條的女人,還穿著一條橙色的裙子,中間是一個紅色的小女孩。
如果學心理的人就會知道這幅畫可是意義很大,在心理學裏黑色表示黑暗,壓迫,恐懼,深藍色代表憂鬱寡言,橙色是熾烈生命,代表活力,太陽的顏色,紅色則是代表陷入危險。
也就是說,在這幅畫裏,爸爸是可怕的,是令人恐懼的。媽媽則是兩個方麵,一邊是沒有希望的冷暴力,一邊她又是唯一有可能的救贖,而女兒則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裏一直處於危險之中。
可惜,在這個房間裏,唯一可以解讀這幅畫的人——西蒙,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看到這幅畫,莊瑾瑤硬生生的憋住想哭的衝動,在她眼裏,這幅畫隻是表示她的銘兒很想念自己,想要一家團聚。
她是有多麼不稱職,才會讓女兒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這些啊!
“西蒙醫生,銘兒經常畫這種畫嗎?有什麼特殊含義嗎?”看著莊銘的畫,顧翰飛也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是的,最近小銘常畫這一類型的畫,一般都是這樣一家人的樣子,這些畫一般都表示她對家庭溫暖的渴望,對外麵自由世界的向往。”
“那,還要多久銘兒才可以跟我們回家,她現在都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莊瑾瑤抬起頭來問到。
“這個,短時間裏是不可能的,你們應該也明白心理疾病並不是普通的病症,治療起來沒有那麼容易的,可能幾年甚至十幾年”,西蒙頓了頓,“甚至有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