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瑾瑤的眼神閃了閃，手指用力的揪了一下衣角，然後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把自己塞進了棉被裏。
顧翰飛看著莊瑾瑤有些畏懼的樣子，對自己再沒了之前的溫柔笑意，有的隻是勉強的鎮定和淡然，這讓他無比的灰心。
顧翰飛看她那個拒絕交流的樣子隻好苦澀的說：“瑤兒，我不說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莊瑾瑤隻是搖了下頭，不再和他說話。
顧翰飛覺得全身的氣力都像被抽光了一樣，莊瑾瑤和他現在就像是剛認識的人一般，透著禮貌和疏離，說話做事都隔著層層的隔膜。
顧翰飛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在原地踏步的傻瓜，無論他多努力的甩動那沉重的雙腳，都不能靠近現在的莊瑾瑤一步。
看著莊瑾瑤的態度，他日漸灰心，每次強打精神，也會很快被莊瑾瑤那淡漠的眼神擊潰。
顧翰飛覺得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因為患得患失而發瘋，那種無力感讓他一度懷疑自己還是不是那個精明能幹的顧翰飛。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和莊瑾瑤麵對麵坐著，卻是連說句話都顯得那麼困難。
害怕這種感覺，在認識莊瑾瑤之前的三十年的生命裏，他都沒有體會過，現在卻體會的淋漓盡致。
當初莊瑾瑤幾次被綁架他也沒有這麼怕過，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他可以把莊瑾瑤給救回來，那些試圖傷害莊瑾瑤的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可是這次對手換成了莊瑾瑤，而且害她變成這樣的還是自己，他好像就隻剩無能為力了。
顧翰飛反複掙紮，還是彎下腰抱住了莊瑾瑤，假裝沒有感覺到她的僵硬，哽咽道：“瑤兒，我真的很愛你！失去你，就是在割我的肉，挖我的心，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求你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你知道看著你跳河我怎樣的心如刀絞嗎？……當你沉在水中，我拉到你手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救不了你，我和你死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他感受著莊瑾瑤身上冷漠淡然的氣息，繼續說：“你不知道，我在發現對你做了什麼，卻怎麼都找不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太害怕了……”
顧翰飛說著說著，身子都開始有些顫抖，可見他是有多麼害怕，以至於莊瑾瑤都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無助。
“顧翰飛，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莊瑾瑤隻是把顧翰飛的手撥開，聲音都沒多少起伏的說到。
嗬，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翰飛聽到這話，心裏再一次湧出深重的無奈，他如她願的放開手，整個人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樣，看著莊瑾瑤背對著他，躺下去休息。
顧翰飛站在床前麵，手掌一點點握緊，眼神盯著不遠處白到刺眼的牆壁。
莊瑾瑤知道顧翰飛還沒離開，也知道自己那麼說顧翰飛會很難受，可她說的也都是實話，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想費心思去維係兩人的關係，現在她對什麼都無所謂，隻想快點養好身體，可以早點出院回到莊銘身邊。
他們之間除了經常性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似乎真的不剩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