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她沒有聯係封塵,封塵也沒有再聯係她。
她和封塵的第一次約會以她的失約而告終,她說不上悲喜,隻是能變回原來的自己,她還是快樂的,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快樂。
正常後的生活沒有大悲大喜,她也再也沒有哭過,時間總是不經意就走了,感覺剛剛開學就又到了要放假的時候了。
她整天埋在書裏,因為冬天天亮的比較晚,她都是一周才回家一次的,而且每天都要上晚自習。
所以隻能到每周的星期六早上才能回家,如果下了晚自習回家的話,是要母親來接她的,她並不想母親太累。
北方的冬天晚上是很冷很黑的。
而且月亮也是很朦朧的,一點兒也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她是體諒母親的,可是她也是戀家的,尤其是今天晚上她特別的想回家,母親說鄰居家的哥哥生病了,等她周末了母親和她一起買點東西去看他。
這件事她一直放在心上,下了課她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回家,母親卻執意要來接她。
她說了不用了,可母親就是不聽,她掛了電話匆匆忙忙收拾好書包率先跑出了教室,她隻想速度快一點,這樣母親就可以少走一點路了。
她推著單車跑出了學校就迫不及待地騎了上去然後瞪的飛快,有一段路還是要走的。
在那段路上,她遠遠就看到了母親打著手電筒的光,隨即就扯著嗓子喊著讓她別走了,她馬上就上去了,可母親就是不聽。
見到媽媽了,她就開始喋喋不休,媽媽卻是隻是安靜地聽著,往常的她是會跟雨落聊起來的,雨落和她在一起是有很多話說的,她今天的表現明顯是不對勁的。
雨落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問,想想十六年了雨落從來沒有認真地問過她怎麼了這句話,顯然她今天的心事是不想告訴她的。
“媽,立強哥怎麼樣了,我們明天去看他吧,我還什麼都沒買呢?”那個鄰居哥哥的名字叫立強,因為雨落要叫哥哥的實在太多了,所以在叫的時候她都會加上名字。
母親什麼都沒有說,她把手電筒關了,朦朧的月光照在地上,雨落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
母親和雨落一樣,是不擅長掩藏的人,她為了讓雨落能好好的回家還不想告訴雨落,雨落想她是因為不忍心,是要雨落自己去發現事情的真相。
“我怕我說了你走不回去”母親這句話出口的時候雨落都沒想到發生了什麼,還以為她在跟自己開玩笑,想要嚇唬自己呢,母親知道她膽子最小了。
“你先說了,再看。”雨落跟著她打哈哈,的確雨落都是抱著玩笑的態度的。
“立強死了”
母親話剛出口雨落就停下了腳步,腦子裏說不出是清楚的還是糊塗的。
這怎麼可能呢?不是說隻是小小的感冒嗎?感冒怎麼會死人呢?前兩天還說都快好了,怎麼一下子就說死了呢。
她不願意相信這個殘忍的現實,她還強裝堅強地走著,母親跟在她身後不停地擦眼淚。
她以為她堅強的可以不哭泣,其實隻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終於走了幾步,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母親一邊哭著一邊安慰她,這種事情靠幾句安慰怎麼可能就不傷心呢?她哭著、哽咽著、她的呼吸梗在她的喉嚨裏。
進不去也出不來,母親蹲在她邊上陪著她哭,隻不過母親沒有哭出聲,母親說了什麼安慰她的話她沒有聽到,她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關於立強哥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