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司空染,聽著他說的懂自己,一時之間,隻能沉默以對了,像是瞬間回到了不認識的時候。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聲多餘的話也沒有說,沿著這條長長的過道,隻有來回的護士,和沒有對話的兩個人。
“你……”雨落想要問司空染一些什麼的,可是一個你字說了半天,後麵的話愣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怎麼了,阿落,有什麼事情嗎?”
雨落聽著司空染輕輕的問著自己,她想,如果是封塵此刻站在這裏的話,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問自己有什麼事情。
默契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培養的,而是兩個人從遇見的那一刻,就能一眼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阿落。”司空染依舊親昵地叫著這樣叫著雨落,就像落落是專屬於封塵叫的一樣,阿落是專屬於司空染叫的。
司空染繼續到“你心裏想的什麼我確實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我也承認我從來就沒有扮演好老公這個角色,可我愛你,從來就不比任何人少。阿落,是不是封塵沒有出現,你就會真的和我結婚?”
他們之間,其實早就可以說是夫妻了,隻不過少了一張證明罷了,而就在前幾天,司空染也剛好宣布雨落就是自己的妻子,在昭告天下的時候,封塵突然就出現了,這真的是一個巧合嗎?
司空染不敢往下細想,因為那是雨落愛的人,懷疑那個人就代表著懷疑雨落,而雨落因為自己所遭受的傷害已經那麼多了,他現在隻想好好的保護雨落。
其實,轉念一想,如果雨落離開自己,未必也就不是一件壞事兒,至少她是安全的。
“司空染,我這一生愛的人就隻有那麼一個封塵了,不管我和誰在一起,經曆了什麼,我的心裏最重要的人始終都是封塵,在別人眼裏我可以不是一個好女人,我隻要做愛他的女人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雨落深情地說著,她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司空染,當封塵出現的這一刻,她的眼裏就沒有了別人。
雨落的話讓司空染不知道再怎麼往下接,這是他聽見過的最殘忍的話了,陪在自己深愛的女人麵前,聽著她深情並茂地說著自己愛另外一個人愛的死去活來。
這是要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接受的。
司空染的鈴聲響起來,適合地減少了他臉上的悲傷。
“喂。”他的聲音都沒有一點兒力氣。
“總裁,出事兒了,老爺讓您回家一趟。”林峰著急地對司空染說著。
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讓人分不清什麼是什麼的話,讓司空染第一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出什麼事兒了,還得我回家?”
他問著林峰,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在雨落的麵前,他已經習慣了坦誠相待,他和林峰對話的時候,腦海裏卻全是雨落的樣子。
“您回家就知道了,總裁。”林峰這一聲總裁叫的讓司空染心裏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司空染掛了電話,濃密的劍眉輕微地皺著,即便是對上雨落深邃清澈的眸子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舒展。
“怎麼了?”雨落關心地問著司空染。
司空染是一個不善於隱藏心事的人,他和雨落是一樣的,在這一點上,雨落是和司空染一樣的。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雨落在和司空染相處的時候,會覺得絲毫沒有什麼壓力,一個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的人,和一個把所有心事隻知道放在心裏的人相比,還是和前者相處讓人覺得自在舒服一些。
“沒事兒,可能就是爺爺身體不舒服吧,我……”
“你回去吧,我在這裏沒事兒的。”雨落打斷司空染說著。
家對於一個人的意義有多大,雨落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無所有的雨落,微笑地司空染說著。
“那你小心,有什麼事情給我電話,裏麵有我的手機號。”司空染不放心雨落,他這樣對雨落說著,他知道,雨落從來不會記住自己的手機號碼的。
“嗯。”雨落輕緩地回答了司空染一聲。
在黑黑的夜幕裏,四下寂靜,司空染就這樣在深深的過道裏,離開了寂靜的雨落,這一次的放手,他徹底把雨落推向了封塵。
那個他一直擔心會出現的男人,最後出現了,讓他心甘情願地把雨落交給他。
看著那一抹昔日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雨落突然覺得心裏的一座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