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都沒有,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堆灰裝在小小黑黑的和盒子裏,雨落想著,眼淚又情不自禁地刷的流了下來,完全就控製不住自己。
在去往墓地的路上,雨落一直流著眼淚,蕭沈和封塵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就隻能看著她在哭,哭出來會感受一些,先是無聲的抽泣,後麵雨落再也忍不住,直接放聲哭了出來,栽倒在車上,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到了墓地,雨落是被蕭沈從車上扶下來的,這幾天,雨落不吃飯,也不說話,一想起來就隻知道哭,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又坐了這麼久的車,雨落看上去更加虛弱了。
從火化那天開始,雨落就逃避,拒絕麵對這一切,直到今天,頭七的時候,雨落才主動要求要來墓地看看,這一切都是封塵打理得。
一塊冰冷的黑色墓碑,在雨落下車後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雨落的麵前,眼睛裏反射出來的,是墓碑上的字,唐小輝三個字郝然出現在視線裏,雨落像剛知道一樣,震驚地愣了一下,然後用手撥開蕭沈扶著自己的手。
慢吞吞,慢悠悠地一步一步靠近著墓碑,心裏一陣悲涼,像被千年寒冰凍住一樣,等走到墓碑旁邊的時候,人已經完全沒了力氣,直接就在墓碑前倒了下去,要不是封塵及時拉住,恐怕雨落直接就撞在墓碑上了。
封塵把雨落扶著坐在了墓碑前,雨落看著近在咫尺的黑色墓碑上寫著唐小輝的名字,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的難受,呼吸都像要停止了一樣。
“我來看你了,你躺在這裏一定很孤單吧,冷不冷?”雨落對著墓碑說著,完全拿蕭沈和封塵當空氣,不得不說,蕭沈和封塵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雨落,這樣溫柔著哭泣著的雨落,帶著一種病態的美,竟然也美得不可方物。
長長的頭發,在清風中亂舞,就像一根根針一樣,紮在蕭沈和封塵的眼睛裏,紮在她們的心上。
如果結果可以調換的話,蕭沈和封塵,誰都想做和唐小輝一樣的人,哪怕拚著一條命不要,也要成為她心上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人。
“雨落……”突然發現,隻能這樣叫著雨落的名字了,還能說什麼呢。
蕭沈和封塵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雨落的名字,又很有默契地同時閉口什麼都不說。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聽著雨落待在唐小輝的墓碑前,自言自語地說著。
“你陪我那麼久的日子,我卻什麼都不能給你,現在還讓你為了我自己一個人躺在這裏,你說,我要怎麼去跟你的父母交代?”
還能說什麼,又還能怎麼說?雨落的一切都表現得像是在對待一個自己深愛的人,這讓蕭沈和封塵能說什麼。
也不知道上官許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等蕭沈和封塵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官許帶著十幾號人已經出現在了她們的身後。
上官許看著雨落狼狽不堪地蹲坐在墓碑前,痛心疾首地哭著,可笑的是,她剛好聽見了雨落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