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南城門,便是叢林。夜落向裏走了走,血花大黑袍出現在夜落麵前。
夜落笑笑:“這幾天就在這裏?”莫隱指了指身後,夜落看去,隻見妖獸的屍體已摞成了一個小山。夜落苦笑。
“事辦完了?”莫隱淡淡道。夜落點點頭。
“那走吧。”兩人緩緩的走出叢林。
“回來一趟,你變的愛笑了。”“沒有。”
天地間安靜極了。
“嘩嘩——”一道從天懸掛的白漣下,站立著一個筆直的人,不遠處,一個人端坐在樹下,閉目養神。忽的,瀑布下的少年跳入水中,遊上岸。“瘋子,點火做飯了。”
樹下的白衣少年睜開眼睛,從身後拉來一局妖獸的屍體。
兩人正是夜落和莫隱,接觸了一段時間,夜落習慣了取莫隱瘋魔的代號中的瘋去稱呼他,便叫他瘋子。兩人將南炎殿的衣服收起,都換上了素白衣。
這個地方真的很美,有山有水,有樹林。
兩人燒著火,烤著妖獸肉,香味不停的**著兩人的腸胃。夜落突然想起一件事,從懷中掏出一株小草,正是夜落買的那株。
“瘋子,你認得這個小草麼?”莫隱抬起頭,仔細的盯著小草,緩緩說出三個字:“血榆草。”
“有什麼用處。”莫隱搖了搖頭:“不清楚,似乎是一種靈魂藥草。”
夜落對於沒問出什麼並不失望,一株小草而已,收到懷中,肉已嫩的流油。
第二天,兩人都沒有貪懶的習慣,所以一大早,兩人便都起來修煉,夜落是靠外物磨練自己的意誌,從而精煉自己的修為。莫隱是幹脆的以殺祭道。
莫隱曾經對夜落說過,有些人適合以殺入道。夜落不敢,不是不敢殺,而是怕沒入道,先入了魔。夜落殺過人,更別說妖獸,他自己內心最深處對於鮮血與殺戮的渴望他最清楚,就好似一股極其妖異的邪氣。他怕有一天再也控製不住,變成一個隻會殺人的魔頭。
所以,夜落一直避免殺戮。
夜的落幕,是寧靜的,安詳的。夜落兩人便躺在這大草地上,今天沒有星星,顯得夜空更加浩瀚。
“天外麵是什麼呢?”旁邊的莫隱輕輕說了句,不知是自語還是問夜落。
半天的沉默,夜落看著夜,回了句:“是天外天。”
天亮的早,人起得也早。不過,這次兩人並不是早起修煉,而是被巨大的轟鳴聲震醒。
此時,兩人靜靜的趴在一個小山坡上,神色無比凝重。爆裂聲,怒吼聲從不遠處傳來。
“嗷吼——”一聲巨嘯從一頭紅色巨獸口中傳出。頓時便形成一道小型龍卷風,巨石升空,大樹拔根而起。一中年儒者,黑發隨風浮動,麵對巨獸沒有一絲變色,反而嘴角有一絲苦澀。
中年人對紅色巨獸的攻擊視若不見,身形一晃,竟已在其身旁:“跟我回去吧,讓兩個小朋友看笑話。”語氣充滿懇求。
若是夜落兩人聽到男子說的話,不知該是什麼神情了,因為四周除了他們兩個再也找不到另兩個人了。隻是現在兩個人卻仔細的看著前方。
紅色巨獸並沒有因為男子的語氣而有一絲的停歇,反而更加生氣,前掌轟地,地動山搖。
“噗——”夜落,莫隱兩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出去。震驚駭然之色顯於臉上。
兩人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安穩的站落,一道有些無奈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咱們兩個打架,傷及別人幹什麼,還是兩個小孩子。”
兩人看向身後,正是那個中年人。
巨獸看向這邊,雖然離了這麼遠,但是兩人仍然能夠感受到它的滔天怒意。夜落正擔心它過來,輕輕咽了咽唾沫。卻見巨獸騰空而起,呼嘯著飛向了天際。
男子看著低聲自語:“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一聲歎息,男子就要離去,向前走了幾米,男人回過頭:“兩個小子血腥氣太重,待白發三尺,六指印黑,若不禁殺,必墮魔道,你倆小子自己注意。”
夜落莫隱深深的向離去的男人拜了一拜。
“他說我們煞氣太重,”莫隱倚著一顆歪脖樹說道。
夜落嘴中叼著根小草:“是你,我已經很久不殺生了。”
“今晚的狂熊很好吃。”莫隱淡淡的說道。
夜落無語,因為狂熊便是他殺的。
“他的話什麼意思?”靜靜的,沒有人回應。
許久,“明天,我們出山。”仍然靜靜的,隻不過刮起了風,天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