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塌下來之前,上班總是要來的。
第二天上午,秦遠緊張地在辦公室裏假裝看報紙喝茶,耳朵卻一直在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要一有稍大一點的聲音,就開始心驚肉跳,可是,磨磨蹭蹭到中午也還沒見到卷毛的蹤影,一顆懸了一上午的心終於擱到了肚子裏。心裏在想,還是錢總對敵鬥爭的經驗豐富啊,果然一硬就頂過去了。想到工作進展順利,午休的時候,又開始做起了升官的美夢。
下午上班的時間到了,秦遠剛睡醒還沒有來得及伸好懶腰的時候,卷毛抓了個報紙包又來了,不顧賈明鎏的阻攔,直奔秦遠辦公室,啪地把報紙包往秦遠桌子上一拍:“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能幹什麼?”大概是用力過猛,一把雪亮的尖刀從報紙裏彈起老高,一下子把秦遠從美夢中驚醒。
“李大寶,你,你,你想幹什麼?”秦遠聲音打顫,腿肚子不由自主開始打哆嗦。
賈明鎏誇張地往旁邊一跳:“兄弟,有事好商量,犯不著玩命啊。”
卷毛吼道:“誰不讓我好過,誰也別想過好,md,看誰的命更值錢。”
秦遠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戰戰兢兢地說:“李大寶,你這麼幹是要坐牢的。”說話間,不時拿眼睛瞟那把雪亮的尖刀。
李大寶把刀往桌子上一插:“用不著你提醒,我知道,殺了人還要槍斃的。”
“你,你要怎麼樣?”
“我要有地方給我開工資。”
秦遠為難地看看賈明鎏,攤開雙手:“這你知道,這個我作不了主啊。”
“那你說,誰作得了主?”
“錢,錢總。”說著,秦遠拿眼睛看自己辦公室與錢瑞君辦公室相通的門。
李大寶把刀拔出來,指向秦遠:“那好,你帶我去找他。”
秦遠恨不得要哭出來,這要是把李大寶帶到錢總麵前,別說升官沒指望了,就是這辦公室主任也幹到頭了。秦遠連忙擺手,又看著賈明鎏,賈明鎏怒喝道:“李大寶,你不要逼人太甚了。”
“賈明鎏,你滾一邊去,你tm個小嘍囉,沒你說話的地方。”說著話,刀鋒逼近了秦遠。秦遠嚇得語無倫次,指著那門說:“就,就那個門進去。”
“不行,你帶我進去,你要敢糊弄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秦遠腦子裏要命與要官的鬥爭異常激烈,如果命都沒了,這官有個屁用?但願錢總不在辦公室,躲過這一刀再說吧。
秦遠咬咬牙,帶著李大寶就要拉錢瑞君的門。
賈明鎏見勢不妙,勇敢地擋在了秦遠身前:“秦主任,這怎麼行?”
李大寶頂住秦遠的腰:“叫他讓開。”秦遠衝賈明鎏直擺手,拉扯著賈明鎏要他讓開,賈明鎏用力頂住,雙方正緊張地對峙著,錢瑞君自己拉開了門,陰沉著臉,喝道:“秦遠,你這是要幹什麼?”
秦遠這回是真哭了:“錢,錢總,是他拿刀逼我的啊。”
“那賈明鎏怎麼就能擋住不讓呢?哼!剛才你們的對話我也聽見了,你推開小賈的動作我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