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出事了(1 / 2)

據傳,西山縣有群眾反映組織部長有男女作風問題,舉報信已經寄到了臨江市紀委,這與副縣長醞釀會上的說法不謀而合,市紀委自然要開展調查,這樣他再作為座談會上的發言代表就不合適了,萬一關副書記問起來,讓校長和組織部門的領導怎麼介紹呢?於是,副縣長以候補身份進入了正選名單,高興得他避開組織部長逢人便說:“是福不是禍啊。”

高銳回來就笑著跟賈明鎏說:“老賈,我說了吧,天有不測風雲。”

賈明鎏想起自己與莫小力等人的關係,覺得也有些不太踏實,就借著西山縣的話題去向郭詠討教。

郭詠說,西山縣的幹部包括主要領導在內,總在男女關係問題上糾纏不清,這在縣鄉級政府官員之間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也讓省市領導們頭疼不已。從前,對於幹部的男女作風問題,組織上看得是很重的,不少幹部因此受了處分,埋沒了很多有才華的人。進入經濟建設時期,人們的思想觀念發生了很大變化,縣鄉的組織部門不那麼看重這類問題了,這些年也沒有因此處理過幹部,隻是在查實幹部腐敗案件時才會追查生活腐化的汙點,群眾的來信來訪幾乎沒有再反映這類問題的。唯獨西山縣很特別,總有群眾舉報這個問題,而且時不時要掀起一個高潮。組織部長的這次遭遇不測,估計最後的結果還會和往常一樣不了了之,但座談會上發言的機會就肯定失之交臂了。

談到具體人選變化的情況,郭詠並不同意賈明鎏的猜測。郭詠說,組織部長要怪副縣長也沒有道理,這舉報信要從西山縣寄到臨江再送到市紀委領導手上,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連正常程序都走不完,這種非常慎重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一兩天內操控完成。

郭詠的說法讓賈明鎏稍稍鬆了口氣。

還有兩天就要開畢業典禮了,賈明鎏想到又要再次麵對關副書記,多少有些激動,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什麼不祥的預感,預感著會發生些什麼事情,隻有和郭詠一起討論發言內容的時候才略感踏實。

晚上,沒有發言任務的學員悠閑自在,賈明鎏與郭詠等要準備發言材料的卻異常緊張,一直忙到快半夜了,兩人把發言材料定稿之後,才一起從圖書館出來,回到宿舍,就發現高銳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賈明鎏沒來得及多想,高銳就說:“老賈,望江縣有人打電話來找你。”

不知是高銳的口氣異常,還是賈明鎏預感得到了印證,一聽這話,賈明鎏的心頓時狂跳起來,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事?我家裏,家裏出事了?”

高銳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說,你媽在醫院搶救。”

賈明鎏如雷擊頂,呆站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高銳說:“你趕緊往家裏打電話問問啊。”

賈明鎏鎮靜了一下,掏出手機來,卻發現顯示有一個號碼的幾次未接電話,為了專心寫發言材料,他把手機設置在無聲狀態,根本沒有注意。

賈明鎏撥了家裏的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老媽不在家?賈明鎏大腦猛地一抽,心髒像是中斷了供血,他喘了口氣,語無倫次地說:“出事了,老媽出事了,怎麼會?”

高銳拿下賈明鎏一直舉著的手機,說:“老賈,你冷靜點,別往壞的方麵想,你撥一下那個未接電話,問問到底什麼情況?”

電話撥通了,對方說他是縣醫院的值班醫生,賈明鎏問了半天才搞明白,傍晚的時候,賈媽媽出去散步,突然暈倒在路邊,胳膊摔斷了,是過路的好心人打了120,送到醫院正在搶救。最後,值班醫生叫道:“你這個兒子怎麼回事?你媽昏迷的時候還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倒好,打幾次電話都不接。馬上要手術了,趕緊過來交錢辦手續,再耽誤了你自己負全部責任。”

“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我前幾個月回去還好好的呢。”對方已經掛了電話,賈明鎏還舉著電話在自言自語,腦海裏閃過了前兩天看過的錄像片畫麵,白發蒼蒼的老媽媽正在傷心欲絕地呼喚兒子的名字。

高銳安慰道:“老賈,你別急,可能是突發心髒病,已經送到了醫院,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賈明鎏下意識地往外走,高銳拉住他,說:“老賈,你幹什麼?”

賈明鎏說:“我回去,家裏沒有別的人,醫院還等我交錢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