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一鳴驚人(1 / 2)

安排妥當,賈明鎏開始關心發言的事,他又給郭詠打電話,郭詠悄悄告訴他,剛才沈老師來說過了,組織部已經定下來了,高銳代替你發言。聽賈明鎏要趕回去,就說:“也好,你回來爭取一下看,畢業典禮還是不缺席的好。”於是,就讓縣裏安排了一輛警車,把賈明鎏送回了黨校。

一路上,賈明鎏的腦袋裏亂哄哄的,才一晚上的功夫,說換就換了,比西山縣的組織部長換得還快?按郭詠分析的,就算我有什麼醜聞要傳到組織部門,不還得幾天的功夫嗎?

這裏麵沒有陰謀也有詭計。

賈明鎏把前後的情況仔細回憶了一下,可理不清思路,找不到頭緒,前前後後所有的場麵翻騰開來,糾纏在一起,讓他更靜不下心來理智地分析。

為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媽媽天天吃完晚飯要散步,怎麼偏偏昨晚上被撞了?誰把媽媽送到醫院,還墊了醫藥費?自己的手機設置無聲,醫院怎麼能把電話打到黨校來?到了醫院,值班的醫生怎麼又換成了女的?媽媽的病情似乎並沒有值班男醫生說的那麼嚴重,當時怎麼沒有讓誰去看個究竟,稀裏糊塗急急忙忙就出門了?是因為反腐錄像片有位白發蒼蒼老媽媽的圖像,還是高銳講故事的一臉悲傷和悔恨?為什麼不肯聽郭詠的勸告回頭?……

一大堆的疑慮在賈明鎏的腦海中盤旋,一時理不出頭緒來,但有一點他認準了,有人給自己設了個圈套,這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高銳,郭詠就說過,要判斷一個圈套的來由,隻需要看誰會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回到黨校已過了中午,賈明鎏先去辦公室找了沈敏,沈敏把賈明鎏拉到一邊,抱歉地笑笑,說:“小賈,我們把情況逐級上報了,組織部喬部長得知你這種情況,擔心會影響發言的效果,就定下來讓高銳代替你發言。你看,一忙,我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告訴你呢。”

賈明鎏神情沮喪,隻好說了謝謝,告辭回了宿舍。

高銳正趴在桌子前,在做最後的衝刺,神情顯得特別嚴肅緊張,見了賈明鎏,神情不太自然,隻問了一聲:“回來了,你媽好些了?”賈明鎏說:“好多了,謝謝你。”

高銳歉疚地笑笑,又埋頭抱著稿子在看,不時圈點修改一下。

賈明鎏有些驚異地發現,一天不見,高銳麵色又黃又萎,仿佛瘦了一圈,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賈明鎏心裏暗暗奇怪,今天才定下來代替自己發言,高銳昨晚為什麼要熬夜呢?

有一點毫無疑問,高銳昨晚上就把自己回家的信息透露出去了,並動用了喬部長的關係,以組織部的名義作出了換人的決定。

知道賈明鎏在看自己,高銳索性停下來,說:“老賈,你回來了,要不我跟沈老師說說,明天還是你來發言吧。”

賈明鎏心想,組織部門定的事,別說來不及,來得及也不會改,你別送這種順水人情了。“算了,小高,我也沒這個心思了,你替我發言,也是組織上的安排,代表我們國企來的學員,好好準備吧。”賈明鎏才感覺到一夜沒睡,來回奔忙了大半天,實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打算讓自己靜一會兒。

高銳看賈明鎏坦然接受了現實,就說:“老賈,我剛接手,沒太大的把握,我知道你對縣鄉產業選題研究得比我深,你幫我看看吧。”說著,把稿子遞到了賈明鎏的眼前。

賈明鎏接過來,隨手翻了翻,內容觀點構架和自己原先準備的差不多,隻是高銳用詞比較犀利,增加了對另外一個觀點毫不留情的批駁。

沈敏看賈明鎏悶悶不樂地回了宿舍,怕他與高銳發生矛盾,畢竟這裏麵牽涉到不少領導,萬一鬧大了,肯定會對明天的畢業典禮造成不良影響,自己這個班主任就不好交差了,於是跟在賈明鎏後麵過來了,走進宿舍,看高銳拿著稿子征求賈明鎏的意見,沈敏說:“高銳,賈明鎏忙了一夜剛回來,你讓他休息一下吧。”

高銳說:“對,對,對,我一急就忘了。”又說:“時間實在太緊了,關於縣鄉產業發展的問題,賈明鎏很有研究,我想請他幫著參謀參謀。”

沈敏關心地說:“高銳,這個課題是賈明鎏首先提出來的,你是該虛心向他請教。高銳,別的我不囉嗦了,隻提醒你一句,注意和省委的精神保持一致,這比發言更重要的。”沈敏的意思一方麵是提醒高銳注意發言的方向,另一方麵更是在提醒賈明鎏,畢業典禮可是省委非常重視的大事,千萬別為了一個發言的機會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