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進入了微醺狀態,男男女女就更加的肆無忌憚,反過來掉過去就說一些黨校裏的事,說來說去,還免不了說到大家都關心的仕途。
郭詠罵道:“弟弟妹妹們,你們高升了,誰要是敢忘了咱們的同學情分,老子可要當著你們的麵喊,王老五,我操你媽。”
方加文舉著杯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老郭,我挺你。nnd,早年講究的是一起扛過槍,一起渡過江,那人家是一起拿命換出來的感情。沒得話說。後來呢,就輪到了一起下過鄉,撅著屁股修地球,睡一個大炕苦出來的感情,互相照應著點,也該。現在呢,就該是像咱們這樣一起同過窗的,同學之間的感情,誰不認,誰tmd不是個玩意兒。”
靳斌推了方加文一把:“方處,你說的沒錯,咱同學的關係是鐵,不過,我這裏還聽說,一起同過窗還就鐵不過那些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髒的家夥們。”
賈明鎏推開洪清玉歪過來的腦袋,指著靳斌笑道:“靳檢,你這說的不對,他們那是什麼狗屁鐵不鐵的,他們那叫狼狽為奸,沒我們一起同過窗的關係純潔。”
高銳沒好氣地說:“老賈,你tmd還混國企呢,你裝b吧,這年頭還講純潔,哈哈,你問問葉紫衡和洪清玉,官場裏男女之間,什麼關係最鐵?”
葉紫衡雙眼迷蒙的,結結巴巴地問:“高銳,你這家夥,總沒安著好心。”
洪清玉倒不客氣,她把手一擺:“高銳,你不好意思說,我自己來說,誰怕誰啊,不就是一起上過床嗎?”
梁太鬆在一旁拍手稱快,他扶了扶他的小眼鏡,說:“兄弟們,慢著,慢著,我可要記錄下來,太經典了。那個,什麼,一起扛過槍,一起渡過江,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髒,洪清玉,你剛才說,還有一起什麼來著?”
葉紫衡怒氣衝衝地吼道:“一起上過床,你聽清楚了嗎?”
方加文指著葉紫衡說:“小葉,你急什麼急,我們都是同學,像老賈說的,很純潔的革命友情,不會有人動你的歪心思,嘿嘿。”
沒想到,方加文剛說完,葉紫衡卻趴在桌子上嗚嗚呀呀地哭起來,眾人竟有些驚慌失措,猛然醒悟過來,這句話觸動了葉紫衡的傷心事,為了爭取到這個學習班的名額,她求上了組織部汪鬆林副部長的床,汪鬆林說為了幫助她離開效益不好的紡織廠,又把她介紹給了剛離異的宣傳部副部長吳凡,談了一段時間之後,吳凡卻在葉紫衡神魂顛倒的時候,誘使她說出了與汪鬆林之間的醜陋勾當,就找了個葉紫衡與高銳關係曖昧的理由,撇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轉而瞄上了自稱為粉絲的洪清玉。
葉紫衡多少明白一點後來的變化,以為是洪清玉故意說出來看她的笑話,於是委屈地哭得花容失色,洪清玉稍稍知道點內情,可她脫口而出,根本沒意識到葉紫衡會反應過敏,其他人大概知道葉紫衡一定吃了誰的虧,卻不清楚裏麵的內幕,隻氣鼓鼓地罵娘。
高銳憋不住,陰陽怪氣地說:“什麼革命的純潔友誼,一旦涉及到個人切身利益 ,哪裏顧得了什麼同學不同學啊。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md,這回我和老郭是一不小心掉進坑裏去了,不像有些人風風光光。”說完了,還不解氣,就盯住賈明鎏問:“老賈,你說是不是?”
賈明鎏聽出高銳的弦外之音,氣哼哼地說:“是,太是了,我現在還奇怪著呢,怎麼那麼巧,早不撞,晚不撞的,怎麼正好前天晚上我媽就被人給撞到醫院裏去了。”
靳斌不愧是專業人士,他分析道:“這事還真有點蹊蹺,要說,賈明鎏老媽被人撞了之後,發言的機會就丟了,我說句公道話啊,高銳是最大的受益者,老賈有理由把你當著嫌疑人。”
“毛,你這算什麼公道話,照你這邏輯,我和老郭發言挨批,他賈明鎏是不是最大的受益者,我就不能把他當做嫌疑人?”高銳反應靈敏,馬上以靳斌之矛攻其之盾。
方加文和梁太鬆也跟著瞎琢磨,你一言,我一語的,這房間裏的火藥味就漸漸地濃了。
郭詠聽不過去了,就說:“兄弟們,這背後肯定有名堂,等我回去,一定讓縣公安局查個水落石出,nnd,我老郭也咽不下這口氣。”
“好!”高銳頭一個站起來,他指著天花板說:“我還是那句話,這缺德事誰幹的,都tmd天打五雷轟。”說完,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